看不到他张大嘴手足无措的反应,不禁有点失望,脸上的笑容打个八折,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
“生生,你爸爸昨晚和我联系,说希望我为你在荣氏安排一个职位,让你历练一下,熟悉熟悉商务运作。我想,你还年轻,暂时和与将、与亭一样,处理对外业务,你看怎么样?”老头子果然行动敏捷,这么快就为我开了金口。
我谦虚道:“荣世伯,我什么都不懂。荣氏是大企业,怎么能让我胡乱进去?这样吧,我先跟着与将,做他的助理,学到多少算多少。”
荣世伯碍于情面给我一个职位,心里想来正头疼又来了一个托人情进来的蛀虫。听我这么一说,当即放下心来,嘴上却说:“不行,与将哪里能和你比。”夸我两句,急忙转了话题,以免我反悔。
与将转头看我一眼,似乎在说你又捣鬼。我忙着在他父亲面前装正经,目不斜视吃早餐。本来敲定了可以名正言顺跟在与将身边,这顿早餐应该吃得不错。
可惜我选错了位置,坐在荣与亭对面。整个早餐过程中,他屡次抬头盯着我,眼里幽幽发光,害得我几次差点把豆浆勺到白粥里。这家伙不是好人。
吃过早餐,大家齐齐回公司,我自然又是坐在与将车上。
一上车,与将不忙发动汽车,侧身对我微笑:“你今天好漂亮,我差点吓得掉下凳子。”
听他一句奉承,当即忘记早上那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我哼一声,抿着唇笑。
“生生,我想吻你。”
“那你怎么不吻?”
他居然老老实实地问:“你肯不肯?”
为什么让我碰上这等克星?我悲叹一声,发脾气道:“不肯!”将脸别到另一个方向。
他难过地沉默半晌,似乎想不通我为什么发脾气。扶扶鼻梁上的黑框眼睛,发动汽车。气鼓鼓地等车开进荣氏地下停车场,摔开与将的手进了电梯。他一路小心翼翼跟着,惟恐我一时生气,头脑不清自己撞在电梯门上。在空荡荡的电梯中两人相对,我瞪着他越看越生气。不明白为什么会为这么件芝麻小事发火,但如果他以后都这么无趣,老实得象头牛,古板得象我曾祖爷爷,那我以后跟着他可怎么过日子?
天,为什么居然想到“过日子”这可笑的字眼?梯门打开,我怒气冲冲而出。刚向右转,一个高大的物体赫然跳进眼中。
“小心!”
“啊……”刹步不急,撞得额头好疼。该死的!我没有撞上电梯门,却撞上搬运途中的文件柜。这该死的柜子要搬到哪里去?
“生生,你怎么样?要叫医生吗?”与将抢到我面前,探着我的额头问。
搬运柜子的员工吓得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搞了半天,原来是为我这个新助理而搬的柜子。只有苦笑。站起来重新板着脸,依然对与将不瞅不睬,让他在身后跟着。
进到他的办公室,他一把抓我的手腕。“生生……”又苦恼又无奈地叫我的名字:“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我不想说。这气生得实在莫名其妙,连我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所以我黑着脸。他温柔的脸此刻尽是担忧,叹着气放开我背过身去。一看不见他的脸,我忽然心里一凉,正要大发雷霆引他注意。
他霍然转过身来,一把将我紧紧搂住。我这才知道他的力气有多大。满怀满脸都是他特有的味道。被他吻住的时候,赫然发现此人并非我想象中的纯情。如果可以将我生生少爷吻得呼吸不畅,至少也有过不少情人吧?来不及为这些吃醋,我已经掉到与将的深渊里。
一吻过后,与将的秘书及时出现。抱着一大堆文件,让我联想起毕业设计时山一样高的参考书籍。
与将坐下,抽出文件来看,对他秘书道:“洁儿,黄先生今天开始是我的特别助理,你为他准备一下必要的工作设备。”
那秘书虽然名字叫“洁儿”,却已经是个半老徐娘。标准一点说来连徐娘也算不上,她那毫无风姿,一看就是拼命干活一生没有提升的职业型装扮,也许是与将这种老黄牛男人的最爱。
洁儿答应一声,朝我礼貌地点头。
与将又说:“洁儿,黄先生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助理,但他是荣家世交,只是暂时过来学习一下,你通知下面的员工对他要有礼貌。”
我瞧他一本正经的脸,心里微甜,不禁飞他一个媚眼。这个人啊,把我看得跟他一样好脾性,惟恐人家将我欺负了去。
说了做助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干。我便也靠在沙发上,把与将批过的公文细细看一遍。这么多的文件,他批得很快,又常常在上面加注指示。我本来想这样紧张的工作必有错漏,为他检查。
没想到越看到后面越发佩服,居然找不出一点不对的地方。有的时候看不明白他的批示,他还会停下为我讲解,从工地地形、土质结构到政府高层中的关系,为何要采取这样的策略,一丝不苟清清楚楚。
“荣氏以前做的行政大楼工程,为什么会采用非光滑型外墙?”
“当年为这问题我找了很多专家,光滑型外墙虽然流行,但是建筑的外墙必须和这建筑本身的条件、形态相适应,写了很多方案,最终才决定采用非光滑型。”与将头也不抬,把答案告诉我。
我心不在焉地点头:“哦。”
当年荣氏凭这大楼设计夺得建筑大奖,成为香港第一的承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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