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安一点也不觉得吃惊,日日相处,也许自己早就猜到了。然而亲口听苏若说出来,胸口依然传来阵阵痛楚。他想,苏若这样微笑着说出这样的时候,是否也如自己一样的痛呢。
“不光是性瘾,我还有轻微的受虐倾向哦。所以如果你想要和我做爱,我是没办法拒绝的。”
“所以啊……”苏若低头看着启安微笑,“我其实就是一个变态而已,我可以和所有人做爱,但是,却不该被任何人爱上。”
启安无法回答苏若。
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深陷。他爱苏若,那种爱偏执的毫无理由。他想要为他付出什么,连那种付出也失衡的让人不解。
启安无法回答。他想,如果有一天他能够清楚的告诉苏若,他为什么爱他,那时候,他便得以解脱了吧。他望着熙攘的人群,他的目光没有焦点,如此茫然。
”因为爱上我,也是一种病吧。“
第13章 无法触碰的爱
世界上成千上万人,有人的内心健康,有人的内心病态。心理医生将他们分成的两大类,正常(noral)。
他们将异常的界定化为三个标准。
——统计学衡量标准,以大多数人为参考,将所有的人框定在一个范围之内,所有超出范围的,便是异常。
——无法适应的行为。当这个行为违背了个人的健康与群体的利益时,他便是异常的。好比酗酒成性,暴力行凶,意图自杀等等。他们不仅于社会毫无贡献,还常常违背了旁人的利益,于是被判断为不正常。
除了这些以外,在心理学中,异常还有一条最重要的标准。
——个人痛苦。人都是追求幸福美好的,当某种行为或思想,对你的健康呈现出消极作用,或者给你带来无比的痛苦,那你就是病了。
苏若说,爱上我是一种病。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论点其实一点错误也没有。
这种爱超出的常人的标准,一个私生活yín_dàng不堪不堪,绝不会爱上别人的男人,正常人都不会想要去喜欢。
这种爱不会被社会接受,除却他是男人,他还是一个性瘾患者。无论道德还是认知,人们都不会接受这段爱情。
这种爱也让人痛苦。他保持着与无数男人的ròu_tǐ关系,他永远不会给予旁人回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痛苦不堪。
但就算是这样,启安想,他依然没有办法不爱苏若。
他们沉默的走着,好似这当真是通往天界的阶梯,漫长的让人发痛。
苏若你不了解我。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早已病入膏骨。
“苏若,这世界上成千上万的人,所有都带着正常的面具。可谁有知道,他究竟又是怎样的病态不堪呢。”启安笑着这样说。
苏若也哈的一声大笑出来。
“说的也对,人心不古,谁看得透谁呢。”
“你看走过去那个美人,大眼睛双眼皮,妩媚妖娆,也许是整容出来的。你猜她会不会就有畸形恐惧症,就像迈克杰克逊那样,永远觉得自己丑陋的好像怪物,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笑着,好似又突然来了兴致,就这么指着路人肆意的评说着。
挑着眉毛,眼神刻薄,好似天底下的人都在国王脚下变成了小丑,人人都戴着面具挣扎。
“你看那个人,迷路了茫然无措的样子。说不定他就有漫游症,时不时突然离家出走,玩个失忆,离开熟悉的环境,在脑海里给自己编造一种新的人格,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过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幅茫然的样子,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处何处。”
“你看那个,一脸恐惧的死死握着自己的包,眼神不停的扫视周围,说不定就有被害妄想症,总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对自己怀有恶意……”
他说的声音很大,引来了身旁人的频频侧目。也让启安瞬间提心吊胆。他总是这么无所顾忌,想什么、要什么、做什么、说什么都肆意妄为。
那是那样的光彩夺目,哪怕他的神情永远疲惫、倦怠、寂寞。也像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国王。——高高在上,触不可及。
……
天阶的屏幕上依旧变换着色彩。
有鲜花,有云朵,有大海,有飞鸟。
有具象的实物,也有抽象的图案。
神秘的佛教曼荼罗之圆,梦幻的印度毗湿之莲……
再或者,那也只是些简单的,毫无意义的没脸线条罢了。
他们沉默着手牵手向前走,就快要走完天阶。
在终点的地方,苏若停下的脚步。
远处有人依然放着烟花。
就像歌词里唱着的,烟花虽美,却易冷。它总是在开的最绚烂的时刻消亡,却保留了最美的姿态。
“我问你。你说人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大家都活在面具下,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可解的痛苦过去,但所有人依然要活着,无论为旁人还是为自己。”
“然而人终究是要死去的,从一出生,就注定是在一步步走向死亡。烟花虽然短暂,却至少绽放过;然而人生漫长,若有痛苦多过快乐,始终不幸,那为什么还要辛苦的活着呢?”
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微微皱着眉。眼里的光彩随着烟花落尽,慢慢黯淡下来。
他像小孩子一样困惑着,在困惑背后,却有一分挥不去的倦怠,仿佛已经不在乎答案,也早已厌倦了生命。
启安看着苏若的侧脸。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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