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严啸朝路锐的方向努了努嘴,“他找安宇去了。”
“路锐找安宇干嘛?”余渡有点茫然。
“你是不是傻,现在路锐都和安宇称兄道弟了,他俩关系好着呢。”严啸冷笑,“韩朗被安宇打成那样他都不管,这下知道我们要揍安宇,通风报信了呗。”
“路锐不会是那种人。”余渡摇头,随即起来笑着敲严啸,“你瞎想什么呢,听你口气跟吃醋了似的,安宇是学弟,又不是学妹,犯得着路锐为他出头吗?”
“路锐会不会替他出头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安宇那小子,大概真是个妖精。”陈连中的声音响起来,随即是一声轻叹。
“看到了吧。”严啸得意地挑眉,“就你看不出来,你眼睛里是不是只有黯灭金箍棒啊。”
余渡狠狠地瞪了严啸一眼,转过身去和陈连中说话。
“安宇对路锐大概有点心思。”陈连中低声道,“他对路锐的态度很不一样,眼神也不一样。”
“老司机呀你。”张悟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抱着一摞作业,向陈连中点头。
“成吧。”陈连中笑笑,却是没说什么。
“你们干嘛把那件事告诉路锐啊,现在好了吧!”严啸朝着张悟哲抱怨,“他去给安宇通风报信,弄不好我们修理不成,还被那小子倒打一耙。”
“你找刘斯凯去呀,吼我干嘛。”张悟哲埋怨道,“他还在办公室呢,你进去打他一顿。”
“所以路锐真的被安宇迷惑了?”余渡却正了颜色,微微撑着头叹气,“我还以为他……唉,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胡说什么呢!”韩朗的大嗓门冲了过来,他的人也冲了过来,像只蓝色的大毛球,他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转目看向他,带着一种充满了怜悯的眼神,就好像看被男友出轨小三抛下的正牌女友一样,说不出的怪异,连空气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韩朗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刚想说什么,严啸却开了口,“路锐虽然重色轻友,但你还有我们呢。”
“你说什么?”韩朗皱眉。
“对,还有我们呢。”余渡上来很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理解并且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好像在说,总会好的,面包会有的,生活会好的,你的共产主义会来到的。当然,男朋友,哦不,好哥们儿也是可以再找的。
张悟哲和陈连中都煞有介事地朝他点头,一脸余渡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的样子。
“你们是不是有病?吃药了吗?”韩朗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群人,忍不住大声喊道,“你们他妈的今天都吃错药了吧!”
与此同时,二楼的班级门口。
“叫你们班安宇出来,我有点事。”
那个学妹看路锐一脸阴沉,就像要下雨的乌云,黑得能滴出水来,忍不住缩了一下。她探头往班里看了看,低声道,“安宇还没回来,估计在下面打球,那个……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回头告诉他。”
“不用,我就在这儿等他。”路锐摇头,随即靠到了安宇的班级门口,一副懒洋洋没骨头的样子,却叫人看得心惊胆战。他的脸实在是太黑。
那个学妹听出他话中的不善,也不敢再问,抱着水杯躲到了班里。
“路学长?”安宇的声音传来,“你怎么来了?”
“你可以去找我,我为什么不能来找你?”路锐慢慢站直了身子,眼神却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安宇把手里的球递给同学,拉路锐走到一边,“我现在要上课了,今晚再说行不行?”
“我就问一句话。”
路锐刚说完,上课铃就响了,老师在班中拍着桌子,叫道,“安宇!快点进来,上课了!”
路锐也没办法,眼看着安宇走进班去。
也好,他告诉自己,他应该再想想。
他用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想清楚,也没有听课,心不在焉的,被老师骂了两次。
一放学他就见到了安宇,安宇在篮球场等他,他没有穿中午的球服,穿的制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路锐觉得他穿制服很好看,但他现在显然不该关心这个。
“韩朗是不是你打的?”路锐问得很干脆。
“是。”安宇点头,回答的也很干脆。
“为什么?”
“他把我眼镜弄坏了。”
“他无缘无故就去找你麻烦?”路锐眯了眯眼,“韩朗的性格我知道,冲动急躁是真的,不过他自诩理性非凡,从来不去找别人麻烦。”
“人总有例外。”安宇摊了摊手。
“为什么例外?”
“放不下脸儿来呗,韩学长还挺容易生气的。”安宇拿下眼镜来,自顾自地擦了擦,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打了一局,他输了。”
“就因为这个?”路锐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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