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你说谁呢?”我冲他喊。
他不理会我犬吠般的乱咬:“心月,你……回沧平门吧。”
“为什麽。”
“你的心根本就是留在那了。”
“胡说,”我啜了一口那花雕,苦的,还辣,“我看见单风就闹心,要不我干吗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跑出来?还回去?”
“不如这样吧,”苏铭洛说,“你不是想找工作吗?我雇你。”
“恩?你要我跟著你闯江湖吗?提剑还是拎包?你又不紧张你的宝贝剑了?”
“-_-……其实我一向在外面闲云野鹤般的晃悠惯了,对於沧平门谁来做门主,我一点也不关心。我现在只关心我爹的生死,我潜入过沧平门,却没找到爹的下落,我不知道我走了以後这十二年究竟发生了什麽。楚家是我们苏家的世交,我有些事情要先查清,所以,我要立刻去一趟楚家。可我需要有人在沧平门这边盯著,帮我打探我爹的下落。”
“你想请我?”这工作有侦探的味道呢,也许需要智慧,呵呵,智慧本大爷有的是。
“所以,回沧平门吧,就当做是给我工作。”
“苏哥,”我吐了一下舌头,“你的台阶给的太大了。”
苏铭洛嘴角略微上扬,释然一笑:“心月,现在你前面的路每一条都有了足够的理由,想怎麽走下去,你自己想想吧。”
我长叹一口气,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斜著眼睛看酒馆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苏铭洛低吟著:“如果不是看出你的心,我倒真的想带你走。若你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那麽我不希望那人站在你的伤疤之上。”
“苏哥,”我的心里突然一阵绞痛,“你可知道,对於你,恐怕一生我也无以回报。”
“我知道,我只希望你能开心,心月,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失去的,希望你能挽回。”
苏铭洛说了很多,但接下来的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的思维已经不在了这里。进了沧平门就能挽回失去的一切吗?我无以挽回,因为我未曾拥有。
最终,我还是站到了沧平门的大门前,我的理由很充分--帮苏铭洛工作。
这回看门的人倒还不错,二话不说恭敬的把我迎进了里面。
单风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脚边自然跟了揪著他袖口的楚歌。
“你去哪儿了,害我好找,”单风远远的看见我就紧张的问。
我傻笑,回答:“单风你欠我的,所以我决定在你家当米虫,吃你一辈子。”
短暂的梦中梦,也许是时候醒来了。
20
当我在沧平门优哉游哉当了好几天米虫之後,一种许久不曾涌上心头的罪恶感和责任感油然而生,一个似乎许久未见的人才浮出我的记忆──我几乎把苏铭洛交给我的工作忘了个一干二净。
日上高竿,我懒洋洋的爬起了床,决定今天就是大侦探堂堂登场的日子,挑战一下优渥生活下几近生锈的智慧。
来这里好几天了,却从未听见有关沧平门老门主的事情,我溜出房间,在沧平门四下里转悠──用专业术语说就是调查取证。
首先,熟悉地形,原因就是落跑的时候不至於被困,就像上次离开的时候找不到大门的事情决不能发生第二次。
我溜溜达达的晃到了沧平门的一个空敞的大院子。地面是平坦宽敞的,视野很好,旁边摆的架子上置满了刀枪剑叉等等兵器,虽然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练武场,它的前面是零零散散立著的木头桩子。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梅花桩”?
只在电影里看过武林人士练功时要踩梅花桩,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我兴奋的凑过去看,果然有趣,那桩子竟然是长短不一的。我一时兴起,踩著最短的那根爬了上去,然後眼前就出现了另一根比较短的,爬,接著爬。很快我就爬上了这群桩子最高的那根,两脚叉开站在上面,桩很小,要在上面走我是做不到,可如果只是站著不动还是没问题的。有句话叫站得高望得远,果然,站在这上面後风景望得确实全,整个练武场尽收眼底。不愧是武学世家的沧平门,比起宝棱宫淫靡的气氛,还是这里的感觉积极向上多了。脚站麻了,想下桩,一低头却发现桩子离地面居然这麽高,我一阵头晕,想顺原路爬回去却发现我根本不敢踏出去一步。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
怎麽办?容易,我扯著脖子开喊:救命啊~~
我建议这里挂个牌子:危险操作,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
地形勘察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著手正式的调查工作。
推开厨房的门,除了手里的鸡腿没什麽收获,推开练功房的门,除了证实了刀枪无眼的传言和发软的腿脚外也是一无收获,至於什麽假山後面,花丛里面更是如此,唯一的收获就是我找到了沧平门的金库,虽然进不去,但那若隐若现的门脸和严格的戒备让人一眼就看出那里一定藏了不少金子,呵呵,我记下来了。越过小花园,穿过长廊水榭,一扇熟悉的门映在眼底,是单风的卧室。通常情况下,罪证都是隐藏在主谋的身边,在他的房间里找准没错。
我在他的房间里东翻西摸弄了好大一阵子,包括什麽转花瓶,掀画轴,敲地砖,钻床底,电影里的方法竟然一个也不好用,趁著房间里的卫生没被我弄得一塌糊涂之前我赶快住了手。我撮著下巴想啊想的,突然眼神落在了一个大木头箱子上,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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