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拿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这也听得见?」
「一亿九千万,」卡埃尔迪夫淡淡地说:「我要军火和那个警察。」
莫拿·沙夏啼笑皆非,一个警察值九千万?!他的军火也不过一亿耶!
他恶劣地说:「可惜我喜欢杀人,不喜欢卖人,打个折扣,一亿五千万,我把他的尸体给你。」
一瞬间,卡埃尔迪夫眼眸中的冰冷让他打了个寒噤,莫拿的手哆嗦了一下。
「一亿九千万,再加一个人情,」卡埃尔迪夫看着他说:「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其余免谈,不过……你也可以不答应,你对他所做的事我会十倍返还到你身上……不要那么紧张,我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让你觉得生不如死罢了。」
莫拿·沙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红的是愤怒,还没有人敢这样威胁他;白的是害怕,卡埃尔迪夫眼睛里闪烁的是极端的残酷。
为了一个警察,不用和公爵闹这么僵吧?
莫拿·沙夏的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他毕竟只有十七岁,权衡利弊之后,咬着牙说:「好吧,人可以走,你欠我的人情……」
「记在帐上……随时奉陪。」卡埃尔迪夫优雅地说道,站了起来,他已经听到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刚才他还担心大雪会不会耽误他的行程。
以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再次看了窗户外的景色一眼,卡埃迪夫礼貌的告别莫拿·沙夏,离开了。
一个人到底打不过五十几个拥有火力的高大男人,第四把古董长剑折断后,晏子殊被十几个人逼到了走廊死角,并被捆了起来,一顿拳脚招待,在科瓦约夫下令「杀掉他」的时候,一通电话急急打来。
科瓦约夫拿起报话机,先是面无表情,而后又浓眉紧皱很不情愿,最后才勉强地作了个「别管他」的手势,带着手下回去了大厅,晏子殊就这样被释放了。
什么人能在紧要关头救了他?
除了卡埃尔迪夫,晏子殊想不到第二个。
他关心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大雪中隐隐传来的螺旋桨声,卡埃尔迪夫又要消失了吗?他难道是洪水猛兽吗?卡埃尔迪夫就这么急的要避开他?
晏子殊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扶着墙壁,往外走。
门……门在哪里?
怎么到处都是落地窗?
听到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晏子殊也越走越快,一扇又一扇带格子的落地窗户,一面又一面墙,终于,他找到了一扇桃花木门,用力拉了拉,是反锁的,用包裹着外衣的拳头砸开雕花玻璃,晏子殊将手臂伸出门外,打开了锁。
室外,摄氏零下二十度的气温,还有让人看不清四周景物的雪,晏子殊的手脚很快冻得没有感觉,他呼哧着白色的热气,往宽阔的结了冰的河上跑去,可是却没有看见直升机,是大风让他辨别错方向了吗?
晏子殊一惊,立刻转身,往广场的方向跑去。
广场在这栋别墅的右前方,是举行室外舞会的场所,肆虐的暴风雪,让晏子殊觉得眼睛都睁不开,而双颊痛得要命,在快到广场的时候,他缓缓停下了脚步。
有一个人,站在广场有亮路灯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而远处,一架卡52直升机正停着,双螺旋桨攻击型的直升机,融入夜幕漆黑的颜色。
还好,螺旋桨旋转的速度是越来越慢,晏子殊走到卡埃尔迪夫面前的时候,它也完全停下了。
四肢不停地哆嗦着,晏子殊想说话,却说不完整,结果大吼了一句自己都觉得愚蠢的话,「我……我还欠你人情!」
「你是在引诱我吗?」卡埃尔迪夫淡淡地说。
晏子殊觉得身体里涌起一股名为羞耻的热气,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的,我是说……」
「不用了,」卡埃尔迪夫冷淡地拒绝,「在冻僵之前,回别墅里去。」
看到卡埃尔迪夫转身要离开,晏子殊急忙用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等等!」下句话该说什么,晏子殊却不知道。
卡埃尔迪夫转头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晏子殊,叹了口气,脱下自己黑色的裘皮大衣和暖和的围巾,穿戴到晏子殊身上。
晏子殊的身体立刻温暖了起来,大衣不仅有卡埃尔迪夫的体温,还有他常用的burberrys london香水的味道,晏子殊的心脏咚咚地剧烈跳动着。
「我不想见你,明白吗?」卡埃尔迪夫轻柔地说,再次转身想走向直升飞机,可是由于纷飞的雪花和漆黑的夜幕,他愣了一下,才确定了方向。
晏子殊十分疑惑,直升机明明在三点钟的方向,卡埃尔迪夫却往前走,犹豫了一下才确定飞机在哪,难道……
晏子殊跑上前,再一次不容拒绝地用力抓住了卡埃尔迪夫的手臂,惊诧地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卡埃尔迪夫的表情十分无奈,为什么把晏子殊训练得那么敏锐呢?他沉默片刻,才说,「是的,几乎看不见了,上次爆炸的缘故。」
莫拿·沙夏把卡片丢在茶几上的时候,因为都是白色的,即使戴了高度数的隐形眼镜,卡埃尔迪夫还是分不清楚哪个才是卡片,是凭着细致的听觉和推测,才赌博似的拿到了卡片。
莫拿·沙夏则根本没有怀疑,因为卡埃尔迪夫优雅闲适的举动完全不像一个快要失明的人。
晏子殊紧紧抓握着卡埃尔迪夫的胳膊,被事情冲击得快要站不住脚,嘴唇翕动着,「是因为我害你……所以你才不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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