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萌气得半死,拿手提包往他脸上砸:“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吧?你管我穿什么颜色,好看不就行了!”
周庭东看着自己脸上的红印子欲哭无泪,他刚转头想让化妆师帮他补个妆,化妆师就笑开了,他画着上挑的眼线笑起来风情万种,整个人都特别的妖艳贱货:“哟,这红印子多喜庆啊,反正我们是去参加婚礼呀,留着吧,多好。”
室长认真地附和:“对,喜庆!”
许晨因为太紧张一直望着窗外,怀里死死抱着相框,用力到在西装上压出不少皱褶。
化妆师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紧张啊,你今天很帅。”许晨没能笑出来,他又叹了口气继续说,“虽然这种糟心事儿谁都不想经历,但好歹也算人生履历呀是吧?毕竟咱们作者充满了恶趣味。”
到了长歌给的地址,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都不能称之为酒店,而更像一个私人的豪华别墅,酒店大门对过去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是海。
一望无际的大海,正是天气晴朗蓝天白云的时刻,更显出其辽阔与色彩的深邃与鲜明。
车门被穿着鱼尾服的门童拉开,许晨深吸了口气迈出右脚,皮鞋轻踩在柔软的红地毯上。
门童笑容款款地向他轻轻弯腰,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许晨对他笑了笑,跟着他走进大堂。
身后的三人已经走另一个通走向宾客席,许晨因为过度紧张而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红地毯一路铺向礼堂的主持台的位置,长歌正站在那里,像极了古代成亲时的十里红妆。
许晨发现自己的视力变得非常好,明明距离那么远,他居然可以看清楚长歌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梳的大背头,显得五官更加立体有如刀削,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几乎反光的皮鞋,每一处似乎都完美无缺恰到好处。
不过……许晨稍微眯起眼睛,他似乎并没有系领带,也没有领结。
在这样的场合,明显显得不够正式,许晨正疑惑着,就见他慢慢转过脸来,用那双像含着春水一样的眼睛注视着自己,门童在身后合上门,全世界似乎只余下他的一个笑,和他略带几分抱怨,却又温柔的声音:
“许晨,我一直在等你。”
他们视线相接的那一刻,万籁俱寂,翠谷失色。
许晨在那一瞬间或者说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懵的,大脑已经忘记了怎么运作,当机了。
他只是下意识地望着那个人,他听到海浪声,他听到心脏在耳膜里跳动的声音,眼前是眩晕一样的色彩,像儿时做过的一场拥有着迷离流动色彩的美梦。
他忘了动作,他也没有意识到这场婚礼、观众席下的尖叫和祝福、以及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的那个男人,都是属于他的。
长歌在他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他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落下虔诚的一吻,他的脸没有笑,可是他的眼睛他的声音都是笑着的,他呢喃一样的说:“好久不见。”
许晨怀里还抱着那副相框,他痴望着对方,呆呆的,那些不甘和如今失而复得的喜悦通通涌上心头,涨得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丢脸的哭出来。
原本想过会指责会质问他当初的选择,可是现在,真到了这一刻,他才发觉,那些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重要的是他能回到自己身边,重要的是他能继续爱着自己。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长歌牵着许晨走上主持台,许晨有些紧张地握紧他的手,长歌安抚性地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头。
许晨后知后觉地发觉台下坐着的全是自己熟悉的面孔,两个人的父母、左萌、周庭东、室长、苏温、还有那个叫着自己“锅锅”的小孩儿,许晨低头捂脸,这感情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大戏啊。
长歌把许晨半抱进怀里,他没用话筒,只是一心一意地和他小声说着话:“我很想念你,从刚分开我就明白,我们谁也离不开谁。那个时候,看你很痛苦,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就在想如果离开你会不会好一些呢?”
“王八蛋!”许晨抬起头狠狠瞪着他,“谁和你说我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才痛苦的,那些根本和你没有关系。”
“所以,无论再发生什么,你别再擅做主张。”许晨声音渐渐放低,像柔软的水波,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字字清晰,“我不愿再离开你。”
顾妈妈在台下不满地抗议:“长歌!你把话筒打开!你叫我们在下面看默剧呀!”
长歌哭笑不得,他接过话筒,他原本就原本低沉性感,在经过混响处理后,简直能像什么不知名的细线一样一丝一缕地缠绕住人的心脏,长歌注视着自己的心上人,温柔又缓慢的开口,像是某种宣誓一样:
“许先生,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台下是充满善意的起哄声,左萌几乎要哭出来了,她死死抓住周庭东的衣袖,用力到骨节发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周庭东顺势搂住他的肩膀,见她没有反抗,露出狐狸似的笑容。
室长和苏温看着旁边俩傻逼,对视一眼,也笑了。
“也许,我们得不到国家、社会、和大多数人的认同,但是,没有人能否认我们的感情。”许晨看着他的眼睛里自己的影子,慢慢笑开,眉眼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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