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烈冷笑道:“一开始。”沐寒诀从不用剑,一个人即便被控制,这些习惯也不会改变,从这点赤炎烈便直接排除了沐寒诀背叛与被控制的可能,断定挡住他一击的这人不是真的沐寒诀。不过事关沐寒诀,赤炎烈不得不谨慎一些,这才又多加试探几句。
“是么?看来你还真是有点能耐,不过,接下来你会如何选择呢?”君凌宇一改之前有所顾忌的模样,胸有成竹地看着赤炎烈身后不远处诡异地笑着。
赤炎烈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顺着君凌宇的视线望去,赤炎烈血红的瞳孔猛地一缩,那个人,那个人……
☆、038情到浓处
无瑕的白衣被血色浸染,那把横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刺得人眼生疼,然那人却依旧一脸看似温和无害的笑,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让人以为那身血只是在别处染了而不是他自己的。那个身影,赤炎烈无论何时都不会认错!
“怎么样?他的生与死可都在你一念之间,只要你听本王的,本王会保证他的安全。”君凌宇得意道,只要沐寒诀在他手中,赤炎烈必不敢轻举妄动,正是明白这点,君凌宇底气顿时足了许多。
赤炎烈的视线没有一刻从那袭白衣上挪开过,这一年多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这个人,那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甚至有一种恍然如梦之感。沐寒诀没有死,他还活生生地站在那儿!尽管赤炎烈表面平静得看不出丝毫情绪,内心却早已沸腾,更如翻滚的波涛,汹涌澎湃。
“你以为仅凭此便可控制他来要胁朕?君凌宇,朕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呢?”
“什么?”君凌宇意外于赤炎烈的反应,难道外界所传都是假的,抑或是赤炎烈制造的假象,其实他根本不在乎沐寒诀?
君凌宇还未想明白,面前突然没了那招摇的红衣,不知何时,赤炎烈竟到了沐寒诀所站之处!
沐寒诀趁挟持着他的人注意力放在君凌宇那边时利落地扭断了他的脖子,这一击用尽了沐寒诀最后的力气,就在他倒下时,赤炎烈已至身旁,恰好接住他向下倒去的身体。
沐寒诀看着赤炎烈不是很好的脸色,尤其是那紧蹙的凌厉剑眉,便知他此刻心情定然差到了极点。沐寒诀抵过一阵眩晕,故做轻松地笑道:“我没事,你不用一副我快归天的表情。”
赤炎烈黑着脸低吼:“闭嘴!你的帐回去再算,你要是敢死,我要天下人为你陪葬!”凶狠的话从男人口中说出,那语气就像天下人的性命在他眼中都不算什么,而事实赤炎烈所在乎的也从来只有沐寒诀一人而已,若沐寒诀真的死了,若这次不是确定了他的确还活着,赤炎烈真会发狂地杀光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赤炎烈抱起沐寒诀,小心翼翼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不再去看别人如何,单薄的唇吐出无情的字眼:“杀!”赤炎烈一步步踏出去,沐寒诀在他的怀中疲惫地闭上双眼。
赤凌霄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红色身影,不禁百感交集,若当初他或赤天霖有赤炎烈与沐寒诀一半坚决,也不会是如今的结果。赤凌霄苦笑,到底是赤天霖负了他,还是他负了赤天霖已说不清,只是他们都错过了太多,而作为一个父亲,他欠赤炎烈的更多。
这一场厮杀,东辰皇族无一人幸存,东辰终究是灭在了南黎手中。
赤炎烈将沐寒诀带到东辰皇宫一处较清静的宫殿中,东辰皇族已败,宫中大多人都降了南黎,赤炎烈虽已派了人前去找付千湮,但等他来不知还要多久,暂时只能靠东辰宫中太医。
此时的沐寒诀安静地躺在宽大的床上,唇角依旧微微向上翘起,苍白的面色却让他看起来脆弱得像是易碎的瓷娃娃,这是一个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沐寒诀,而赤炎烈却不愿看到这样的沐寒诀。接连两个太医把脉后都只是摇头,床上的人了无生气的模样更是让赤炎烈心生烦躁,再看到又一个太医摇头叹气时,赤炎烈的脸色愈加骇人,“没用的东西,都滚出去!”
“是是是!”太医们匆忙提起看诊的包裹,连滚带爬地出了宫殿,赤炎烈那表情实在太过恐怖,他们只是偷瞄一眼便被吓得冒起一身冷汗,听到赤炎烈的话后再也不敢多待片刻!
太医都出去后,偌大的宫殿中便只剩一脸阴霾的赤炎烈与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沐寒诀,赤炎烈走到床边坐下,执起沐寒诀的手握在手中,无奈地微叹道:“沐寒诀,吓了我一次不够,还要吓我第二次么?”回应他的,是无边的静默。
突然,赤炎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在沐寒诀身上翻找着,终于被他找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竹哨。赤炎烈记得,沐寒诀曾说过付千湮身上带着的蛊虫会对这个特制的竹哨产生感应,无论多远,只要吹响这个竹哨,付千湮都能很快循路而来,那次赤炎烈坠崖,沐寒诀便是用它唤来了付千湮。
无论有用与否,只要有一丝机会总要试上一试,赤炎烈吹了竹哨,便静静地看着沐寒诀安详的面庞,对于这份失而复得,他总怕一个眨眼便成了泡影。
沐寒诀一直昏睡,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赤炎烈也不眠不休地守在他的床前照料,不让任何人前去打扰,这让留在东辰皇宫的南黎众将很是担忧,好在付千湮于第三日赶来,众人终于得以舒一口气。
付千湮刚到便毫不客气地将赤炎烈赶出宫殿,赤炎烈虽极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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