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想说要紧的,萧启琛立刻也跟着端正了眉眼,却不想苏晏只认认真真对他道:“这好像是我……第一回 陪你过年。”
他笑着搂过了苏晏,手顺着宽大的中衣袖口探进去,一直摸到他肩膀,四处煽风点火,却不回答那句隐藏的“新年好”。
于这种事上,萧启琛向来予取予求,难得主动一次还总被镇压。苏晏当惯了统帅,此道上依旧如此,萧启琛才刚把他衣襟拉开,苏晏条件反射似的一个翻身,掐过对方的侧腰把萧启琛按在了榻上。
厚重的棉被堪堪盖住下身,苏晏不知碰到了萧启琛哪里,他猛地瑟缩一下,然后笑着喊痒,一条腿稍微抬起,被苏晏又压了下去。
他正跨坐在萧启琛腰上,不停地吻过他的唇和脖颈。萧启琛总觉得苏晏还没酒醒,但不仅懒得挣扎,还配合他,在他后腰和背上抚摸。他们已经对爱抚彼此的身体熟练,萧启琛以为大约在一起了就是这样,没往深处想。
当苏晏的手顺着他的后腰往下探去,摸到某处时,萧启琛一愣,突然推他:“做什么?!”
苏晏无辜地抬起头,躺在身下的人此刻面红耳赤,又因他的动作表情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愠怒。苏晏笑了下,没回答,重又坐起身,探手从床头靠墙那侧的小抽屉中摸了什么出来,他在萧启琛锁骨下方舔了一口,迎着他的战栗说道:“乖。”
这个字杀伤力太强,萧启琛腰又软了,无力地躺回去,徒劳地掐住苏晏摸着自己腿根的手,抱怨道:“你拿的什么?不是上次你落在这儿的药么?”
“嗯。”苏晏拧开四方盒子,里面装的药膏平日用以化瘀消肿,带着一股中药特有的苦涩清香,此刻被他抠了一团出来,涂在手心捂热了,又沾到指尖。
苏晏每做一个动作都会看萧启琛一眼,偶尔亲亲他的额角,像是安慰什么。
他颜色越发深沉的眼瞳里映出床头那点烛光,把萧启琛看得迷茫又紧张,正要出言问几句,苏晏手指却缓慢地在他身下那狭窄的入口处揉了揉,接着滑腻腻地挤了进去。
萧启琛:“!”
异物入侵感太过陌生,萧启琛难耐地蹙起眉,苏晏顺势贴在他耳边轻声问:“痛么?”
萧启琛揽过他脖颈,泄愤似的咬住苏晏耳垂道:“不痛,就是……你……!”
那否认的答案刚说出口,埋在身体里的手指又往深处探去,还得寸进尺地搅动、抽出,酸胀的感觉迅速顺着尾椎一路攀上脑后,萧启琛“嗯”了两声,后面的话自行咽下。
他似乎明白了苏晏想做什么,一路循序渐进倒真不觉得多难受,略一抬腰,勾起了左腿,膝盖蹭了蹭苏晏的腰肋,不时嘤咛两声,适应了之后逐渐地感觉到了一丝趣味。
手指抽|送的速度渐渐快了,偶尔擦过某处时,萧启琛声音都变了调。下身被彻底打开,药膏融化在身后那处弄得一塌糊涂,苏晏的呼吸愈发重了,他低头吻住萧启琛,唇舌交缠间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手指随即撤了出来。
他进入的速度放慢了,反复地问疼不疼,萧启琛一直摇头。棉被彻底地被他踢到一边,光裸的肌肤紧贴着,冬日夜晚,萧启琛反而热得满头是汗。
被填满的感觉不算太糟,可也算不上美好,比这令人印象深刻的反倒是苏晏不断落下的吻,贴在他耳边小声说的情话。他像是在这种时候才终于舍得放下那身板正的轻甲一般,露出柔软内里,反复诉说深藏于心的感情。
倾慕、欢喜,还有热爱,统统随着他的动作与言语,表达淋漓尽致。
最后的巅峰他心里蓦然有些空荡荡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苏晏恰到好处地扣住他的手指,温热触感与结合的快意一道,萧启琛埋在苏晏颈间,轻轻咬过他一小块皮肤吮吸,接着昏暗的烛光与夜色,看那里留下了深色的痕迹,像一个符号,无比确切地提醒他,此时此刻这个人完全属于自己。
长相厮守、白头到老……“一生”两个字太沉重也充满未知,萧启琛说不出话,只好一声声地喊苏晏的名字。
他喊一句,苏晏便耐心地亲他一回,直至二人都逐渐平复。
烛火燃尽之前,苏晏从外面打了盆水回来,将萧启琛身上的痕迹擦洗干净后,再拥着累到不行的人睡去,难能可贵地梦见苍茫雪原,万籁俱寂。
大年初一,萧启琛是被外面天慧急吼吼的声音喊醒的。
他后腰酸痛得要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走路,罪魁祸首穿戴整齐,面色凝重地站在床边。萧启琛开玩笑的心思立刻收敛,坐起身捂着腰:“发生何事?”
“阿史那在狱中自尽,昨夜除夕佳节,突厥大举进犯云门关。”苏晏沉重地披上大件杏白的大氅,似乎马上就要出门,在萧启琛的震惊中继续道,“靳逸将军战死……云门关失守,方知领军退守渔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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