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写墨抚上垂落下额前的发,表情隐在黑暗中,只是轻轻的说道:
“他还没教会我所有的刀法呢。”
☆、第二十八章
楚寻拉开雪白的窗帘,仰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皎洁的月光洒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虽然都是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但每个城市的月光却不尽相似。
他看了片刻,将从雨宫泉那里拿来的碟塞了进去。
屏幕闪了片刻,随即出现一个远处的镜头,然后慢慢拉近,那是夏络铭堪称完美的脸。
他容貌的完美不仅仅是指俊美无双,或者倾国之貌。而在于,从那张脸上能看出很多不同的情绪,很多时候,它们都不尽相似,让人能感触到之下蕴藏的各种细微的情绪,好像藏着很多故事,这就是所谓‘天生表演’的脸。
拍摄的时间大概是在某个下午,他正靠在一张躺椅上,左手端着一杯咖啡,神态慵懒带着略微羞涩的笑容目视对面,他应该是正在与什么人交谈。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从这里看过去,正好掩住了对面的人。
两人在谈论新拍的电影,似乎正是那部获奖的作品。
在生活中的夏络铭,并不是像传闻中那样的高高在上,他也只不过是个邻家男孩的感觉,会垂下头羞涩的笑,也会抿嘴轻轻点头。
碟进行了几分钟,他一直只是托着下巴静静的听着。可惜,楚寻调高了音调,却也无法听清对方的声音。
究竟对方说了什么,让他听得这么入神呢?
就在第六分钟时,对方递过来了一包糖。楚寻盯着屏幕,快速按下暂停键,夹着糖包的那只手修长却苍白,白得像是没有血管。影像的日期写着2008年9月13号,是他自杀的前一天
而那只手的主人,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楚寻闭上眼睛,似乎也能感觉到那时午后温暖的阳光,转过街角的咖啡屋里,相谈甚欢的男人。
花写墨与夏络铭……他忽然怔住,立刻退出播放器,视线定格在右下角的日期上,9月14日,今天是夏络铭的忌日。
就在他怔忡的几秒钟里,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花写墨裹好风衣坐在机舱里,他身边的黑衣男人背脊挺得笔直,就像种下的一排排白杨。
飞机内冷气开得很低,美丽的空姐带着微笑在前排示意一些注意事项。花写墨看向窗外,璀璨的灯火将c市妆点的如同一颗明珠。
花写墨将椅背调低了点,拉上眼罩,在进入睡眠前,他翻开手机,点开短信箱,但随后他只是似是无奈似是自嘲的笑了笑,按下了关机键。
飞机终于离开跑道,冲入无边的天际之中。
一次又一次,远离又拉近,起飞又降落。
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楚寻拉开门,进来的人居然是慕禾。
他抱着个大纸箱,外衣上有点雨水。
“你,怎么过来了?”
少年将纸箱放到地方,活动了下酸疼的手臂,低头笑得腼腆:
“那个
,我也是怕你在这边挺无聊的。”
“而,而且,花董也让我把这些带给你,说是对你有帮助。”
慕禾指了下脚边的纸箱。楚寻扫了眼纸箱,很快让出条道,又顺手拿过自己的毛巾递给他。
“谢,谢谢。”
“外面下雨了吗?”
慕禾一边擦着发梢一边说:
“还好,也不是特别大,下了一会就停了。”
楚寻点点头,脱下拖鞋,等慕禾擦完,便挪出些空位:
“你困了吗?”
少年将弄得微湿的毛巾挂回卫生间,仍然有点拘束的道:
“也,没有。”
“那就过来同我将这些看完吧。”
少年带着好奇的心情凑了过去,刚一眼,就惊呼起来。
“是夏络铭。”
楚寻又补充了一句:“应该是生活中的夏络铭。”
“他是公司第一位也是全国第一位踏上奥斯卡奖台的演员。”楚寻目不转睛的盯着流淌的画面,
“你很崇拜他?”
楚寻略停顿了片刻,点了点头。
“他是名卓越的演员。”
光线昏暗中,楚寻没有发现少年脸上奇异的表情。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那盘得来不易的碟上。
电脑的光幽幽的映照在少年的脸上,片刻后,他轻轻道:
“之前整理的时候,那个纸箱子里还有些夏络铭的资料光碟,需要也看看吗?”
虽然楚寻脸上向来没有什么表情,但少许的兴奋还是能看见的。
慕禾将纸箱拉过来,割开胶,最上层就是一叠碟片,包装得很整齐。
楚寻拿过第一张碟,《终点》这是夏络铭的最后一部电影,他看过许多遍,而这个是完整版。
这个电影像是《旅程》的后传,又像一个铺垫。之前有许多人拿两者相互比较,贬的评价占大部分,有人说他的演技放在天才演员夏络铭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更有些媒体拿他两与花写墨的关系做文章,故意炒作什么的。不过,这些也很正常,对于新面孔,人总是会存在本能的排斥与不认同。
电影缓缓朝前流动,楚寻看着画面却有一时的失神。如果没记错,之前的那个雨夜也是在九月,具体是哪天他也快忘记了。他只记得花写墨黑色的雨伞,还有朝自己伸出的苍白修长的手。
“这个影片的编剧真是个天才。”楚寻蓦地回过神,听身边的慕禾这么说了一句。
少年盯着屏幕,眼神被电脑的光印得一闪一闪的,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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