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齐磊才意识到他根本就没醒,忽而长长舒缓了口气,然后附身拥抱住沈歌说:“你太傻了。”
沈歌却没有更多反应,却渐渐安静下去。
齐磊没办法地帮着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去厨房榨了杯解酒的葡萄汁,轻轻地帮他放在床头柜上。
夜还很长,犹如他的心事,虽柔软却找不到明朗的方向。
——
这城市难得有清净的音乐酒吧,声音温柔的女生安安静静的哼着歌,灯光暧昧,气氛非常适合谈心。
沈牧靠在角落的沙发上,叹息道:“我真没料到我弟弟会选这条路,怕给他压力,也不方便问他。”
“你就是太惯着你弟了,所以才让他那么脆弱,以后惯着我行不行?”秦深在旁边搂着肩膀说:“我特别奇怪有什么好吵的,咱俩怎么没吵过架?”
沈牧瞥他。
秦深讪笑:“除了坐牢的事,别的方面真没怎么争执啊。”
“所以我必须跟齐磊谈谈,他毕竟比沈歌大那么多,还有个孩子。”沈牧忍不住道:“这人怎么还可直可弯的?”
“千万别,感情的事即便是亲爹亲妈也不能干预,你只不过是他哥哥罢了,怎么着也算是同辈人,怎可指手画脚?”秦深阻止。
沈牧正想反驳他,目光忽然瞧向不远处。
秦深随之望去,发现竟然是秦夜舟独自一人坐到吧台旁边要酒,不禁皱起厌烦的眉头,竟然站起身来。
“喂,别惹事。”沈牧皱眉阻止。
秦深坏笑了下,大步走到吧台:“两杯芝华士。”
秦夜舟侧头看他,才发现又好死不死的偶遇表弟,倒没像以前那般假装笑面虎,反而皱眉:“阴魂不散,果然不该来熟人推荐的地方。”
“彼此彼此,我也是这么想的。”秦深接过酒保递过来的杯子,卷起衬衫袖说:“看,拜你所赐,这杯你得买单。”
他的胳膊上还留着淤血的痕迹,正是在青藏公路上所受的伤。
秦夜舟移开目光:“关我什么事,找茬也找得像样点。”
“这句话说的没错,你稍安勿躁,以后出门千万要小心。”秦深哼了声,然后看向周围:“你那个助理呢?”
没料到秦夜舟原本平静的脸色立即阴暗了起来,猛地把酒杯重重一放,拿起外套便离开。
“站住,还没给钱呢!”秦深呼唤他。
无奈秦夜舟头也不回,转瞬消失不见。
秦深还坐在原处看的时候,脑袋毫无防备地被沈牧推了下:“叫你别挑衅,你怎么总也不听我的?”
“我的错我的错,那你惩罚我吧!”秦深笑。
沈牧瞪过这家伙几眼,转而坐到旁边:“不理你就是最大的惩罚。”
——
袁瑞毕业这两年,的的确确跟着秦夜舟走南闯北,长了太多见识,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接触到非常顶尖的商业资源,就像块不停吸水的海绵,每天都有日新月异的变化。
说起来秦夜舟这个人不是没缺点的,但每个人都有缺点,这没什么奇怪。
袁瑞以为自己很包容,可以陪他走很远,没想到忍过了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却没忍过秦夜舟对亲戚的恶意。
当一个人开始决意伤害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从内里开始腐坏了。
这个道理,袁瑞深信不疑。
他在短时间内没有心情去找另外的工作,索性真的回去了生养自己的山村,睡睡土炕,对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繁乱的心情反倒平静了许多。
抛弃凤凰男的光环,跟着村里人亲手去收割点玉米和蔬菜,然后就可以盘算着这日的伙食。
真是再简单不过的生活。
这天袁瑞正擦着汗在路边休息,经过的淳朴的大娘忽然问道:“小瑞啊,有女朋友了吗?”
袁瑞礼貌微笑:“没有。”
“可得抓紧点,不小了,你这么优秀,干脆找个大城市的姑娘——”大娘唠叨起来。
袁瑞哭笑不得,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瞧见秦夜舟三个字,顿时选择挂断:ios没有黑名单真的很烦,是时候换个三星自暴自弃了。
第50章 无言的等待
绝望和恐惧,是两种最为脆弱的情绪。
生来便自信又孤傲自私的羽族,应该不会明白脆弱的含义。
然而最后苏晟还是明白了。
沈明烛抛弃它的时候,没心没肺的鸟儿懂得了绝望。
而看到沈明烛倒在血泊中的时候,它的埋怨与委屈又顷刻消失不见,只剩下害怕她死掉的恐惧。
以墨瑾为首的神官们大概还没从景元宫外惊天动地的雪崩动静中回过神来。
当白鸟横冲直撞的扑进朝堂里时,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明烛!”苏晟惨叫了声。
虽然早就派探子监视过沈明烛的确会跟这恶禽聊天,但如此近距离听到它讲出能听懂的语言,那感觉还是很震撼的。
可惜苏晟心内完全被点燃怒火,瞬时间便扑倒了衣着华丽的夜瑾,锋利的爪子顷刻间刺破他的胸膛,像疯了般的俯身咬住他的长发,硬生生地撕扯下整块头皮。
这血腥的一幕吓得众人退避三舍,就连理应上前保护大神官的护卫们也有点止步不前的犹豫。
终于有几个鼓起勇气,挥着刀剑冲近,苏晟又咬着尸体腾空而起,然后重重的甩落墨瑾的头颅,重新冲向靠近沈明烛的祭司。
“杀了它!”
“快、快拿弓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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