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朝著白修远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用力的磕著头。额骨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白修远居高临下的望著如此卑微如此狼狈的白琴,一阵开怀大笑。
“三姐,没想到你也会有这麽一天,你知道你现在像什麽吗?就像一个路边的乞丐,跪著向我摇尾乞怜呢!”
突然他拉开了保险栓,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白琴的头部。
倪锋见状不顾一切的扑过来挡在白琴跟前。
“白修远!不许你伤害小琴!要杀的话你就杀了我!”
白琴怔愣的看著挺身护她的倪锋,顿时泪如雨下。
“啧啧,倪总经理,你可真是够痴情的,明知道这个女人迷恋著自己的亲哥哥,你还对她情深不悔,值得麽?不如让我来替你解决这个心病吧。”
说著他居然扣动了扳机。
然而──预期中的枪声却没有响起,众人惊愕的看著出现在枪口的那簇火焰。原来是一只手枪式打火机。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我会蠢到把枪带在身上麽?在中国大陆私藏枪支可是犯法的,我还没有那麽愚昧,为了杀这个女人断送自己的下半生。如果真要杀她我有许多不需要见血的好方法。”
他真的疯了……这里所有的人是不是都疯了……连我自己也疯了……
“依夏,求你原谅我,……求你不要恨我……我可以补偿你的……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白穆文泪眼模糊的朝我挪过来,望著他的脸,我全身的血液几乎一瞬间凝固起来。撑著迟钝的身体拼命朝後退去。我越退,白穆文越朝著我爬过来。
眼看他就要摸到我的裤脚,我慌忙抄起手边的东西朝他砸了过去。
一片血花飞溅,满眼猩红的色彩,令人晕眩恶心。
定睛一看才发现扔出去的是一只水晶烟灰缸。正中白穆文的额头,磕破了一个窟窿,鲜血泊泊的流淌下来。满脸都是,异常恐怖。
白穆文怔愣了一下,伸手擦去脸上的血污,居然无动於衷,继续朝著我爬过来。
“依夏……求你原谅我……我是爱你的……从现在起我会做一个好父亲,把欠你的都还给你……你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吧……依夏……”
鲜血不停的涌出来,白穆文不顾白琴的阻拦和哭喊仍是朝著我爬过来。
这里像个恶梦,我只想快点逃出去,离开这场恶梦离开这座恐怖的房子!我恍惚的看看四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朝著阳台的奔逃过去。
“依夏,你别乱来!你想做什麽!快点回来!”
敬修的声音撞入我的耳膜。
一回头发现白修远也神色紧张的朝我走过来。
“站住!你们别过来!”
我的後腰紧紧的贴在栏杆上,背後空荡荡一片,耳边只有风声呼呼的吹拂。
敬修和白修远立刻停住脚步,一脸惊慌的望著我。
“依夏,你别做傻事!快过来!这样太危险了!你别吓我!”
敬修焦急的大喊。
我看著他,悲从中来。脑海中浮现起一幕幕曾经的过往,痛苦的,悲伤的,快乐的,难忘的,点点滴滴,许多与他共度的时光一一鲜活起来。
可是──这个人是我的亲弟弟,我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我和自己的亲弟弟发生了luàn_lún的关系……
“依夏,不要乱来!死不能解决问题!你先下来,有什麽话我们慢慢说。”
修远朝我伸出手。
我不知道现在我还能跟这个男人说些什麽。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真正认识过一个叫白修远的人。他爱过我吗,我爱过他吗……我已经完全不明白不清楚了……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和他相遇过。就当那些曾经都是一场梦,梦醒之後可以一笑而过,多好……
我仿佛一直在做一场梦,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或许有过快乐的部分,可惜我想不起来,沈淀在胸口是满满的苦涩与悲伤。我想摆脱这种痛苦,忘记所有的不幸和悲哀。我想朝著快乐的方向飞去。借我一双翅膀,我就可以自由的飞翔,乘著清风和阳光去我想去的地方。
最後一眼的风景是那一碧如洗的蓝天,我躺在柔软的草皮上感觉到身体逐渐变凉。
再也听不见那些令人心碎的声音。耳畔只余清风温柔的低喃。
它说“依夏,我爱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然後──天黑了,我们一同进入甜美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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