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答道:“是我,骆依夏。”
对方显然吃了一惊,陷入一阵不自然的沉默中。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的语气。
“你好。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我,很好。”
“敬修快要订婚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
“你不应该送花给他的。”
“我只是想祝福他而已。”
“如果你真心想祝福他就不该扰乱他的心,幸好他姑姑还不知道,否则的话……你也知道他姑姑对你一直心存芥蒂,既然你已经跟了修远就该把敬修的事情全部忘记。这样,对你对敬修对修远都好。”
“……我知道。”
“修远很爱你,希望你别辜负他。”
“……我明白。”
“对了,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我偶然从修远那里看来的。”
“这样啊。听说你们要移民去温哥华了,祝你们将来在那里生活的幸福。”
“谢谢。”
“嗯,好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个会要开。”
“请等一下!”
“还有什么问题么?”
“我,我想问一下,修远和白家还有联系么?”
倪锋停顿了须臾,道:“没有。自从他为了你离开白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联系吗?毕竟,那也曾经是他的家啊……”
“没有。既然他已经选择了和你在一起就必然考虑过这之后所必须面临的后果。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那,任何人中也包括您吗?”
“是的。所以今天你突然打电话过来我相当的吃惊。修远与小琴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我又是小琴的丈夫,自然不可能与修远有什么交集,所以没有联系也无可厚非。”
“我明白了。真是打扰你了。”
“没关系,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放下电话,我依旧被迷雾围困着找不到迷宫的出口。
晚上修远回来以后,我如往常一样替他挂好外套,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修远吃的津津有味,我看着他,轻轻的朝他微笑。
等他洗完澡出来,我将浴巾递到他手里,看了一眼桌上的便签装作若无其事道:“修远,早上扫地的时候我扫出一张小便条,怕你还用的着所以就放在桌上了。”
修远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捡起便条扫了一眼,随后用力揉了扔进了一旁的废纸篓里。
“为什么扔掉?已经没用了么?”
“是过去一个老同学的号码,几年前全家移民去了国外,早就没了联系,自然也用不着它了。”修远云淡风清的笑道。
闻言,我轻轻的点点头。脸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波涛汹涌起来。蓝胡子的新娘(中)
翌日,我翘课去了一趟网吧,通过搜索引擎获得了更多关于白氏的信息。
官方说辞和前阶段报纸上描述的内容并没有太大出入,然而最让我吃惊的还是那些铺天盖地的八卦消息。
姑且不论它们的可信度,但是空穴来风必有起因,我始终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诸如“白氏财务总监携巨款潜逃?”“白氏商业机密外泄,遭遇商业间谍亦或纯属管理漏洞?”之类的字眼已经看的我心惊肉跳。但是更令我难以忍受的是那些恶意造谣臆测白氏与林家婚变内幕的花边新闻。污言秽语,不堪入目,我气的双眼通红,一掌拍在电脑桌上,发出的响声让身旁正在抄机的男女纷纷侧目。后来我匆忙关了电脑逃也似的跑出了网吧。
昨晚的试探让我得出一个心惊胆寒的结论——倪锋在撒谎,修远也在撒谎。若不是无意间发现了倪锋的手机号码,我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修远和白琴的丈夫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倪锋虽然矢口否认了他和修远之间乃至修远和白家之间的联系,但是昨天他的话里却漏出了十分明显的破绽,他居然知道我和修远即将移民温哥华。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联系,这么私密的事情倪锋绝对不会知道,我自然不可能告诉他,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修远告诉他的。但是修远为什么会和倪锋有往来,这使我百思不得其解。
修远有晨浴的习惯,今天早上我趁着他洗澡的空隙偷偷翻看了他手机上的来电记录。我发现修远并没有将倪锋的号码特别分组,所以倪锋的所有来电都只显示出一串号码而已,如果是不知道的情况下只会将它当成一个陌生来电。从时间上来看,修远与倪锋几乎每天都保持着密切联系,但是他们双方都对我采取缄默态度。如果是过去,我不会猜疑这其中的问题,但是这一切偏偏发生在多事之秋的眼下。太多无法解释的疑点让我不得不去思考不得不去怀疑。我独自坐在卧室里茫然的望着窗外,一望便是一个下午。
这世界上有些真相是不是被隐瞒下去会比较好呢,我害怕面对心底深处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害怕的让我不知所措。如果揭开真相会彻底毁灭眼前的平静生活会让所有人都陷入不可自拔的痛苦之中,那么我是否还要坚持做下去?我自问,却得不到答案。
修远对我的恍惚有所察觉,温柔的大手探上我的额头,他以为我不舒服,我只是朝他笑笑,我很好,没病,即使有,也是心病。而可以医治我的药就在他手里。但我却不敢问他要。
“修远,我们快一点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想早一点到我们梦想中的地方去,我们去温哥华吧。越快越好,签证不是已经办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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