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阿哥身体往下沉,左肩上的血迹晕出一道红色,自江面延伸至水中,四阿哥游到跟前一把抱住他,毫不犹豫地吻住那紧闭的苍白嘴唇。
昏昏沉沉的十一阿哥,落水时还知道闭气,此时也已到了极限,却感到唇上被覆住了两片柔软,很灵活的抵开他的唇开始渡气。
本能的,十一阿哥缠住这人汲取空气,无暇想什么不敬、冒犯之类的问题了。
四阿哥此时才心神大松,他一边为怀中的半大孩子供氧,一边扫视四周,江面上的声音渐渐低弱,想来是康熙已控制了局面,然而很快,他就发现有十来个精通水性的男子跳入水中搜寻起来,看其打扮分明不是康熙的人。
心中几个思量后,四阿哥往身上贴了隐身符,他们两个落水的地点不同,一个在船这边,一个在船那边,却忽然出现在一起,肯定是不正常的,他在暗处才更方便行事。
而且,他不信康熙没在这些乱党中安插内应,若发现他和十一阿哥一起被抓,不止会怀疑他,还会给十一阿哥带来麻烦,倒不如顺势而为……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个机会。
潜入水中的乱党很快发现了这边的十一阿哥,各自打了手势后,纷纷游了过来,拖着他向一个方向游去。
一出水,四阿哥就悄然放开了十一阿哥,跟在那些乱党旁边,上了一条远离打斗江面的船,迅速往岸边而去。
“娘的,这就是鞑子皇帝的儿子?长得跟小倌馆的娃儿似的!”
“堂主,他中了箭,要治伤吗?”
“不对啊,不是还有一个也落水了吗?怎么你们没找到?”
“堂主,水里就这一个。”
船上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着,隐身的四阿哥一直待在十一阿哥身边,忙着检查他的伤势,箭穿左肩,射箭之人臂力出众,好在十一阿哥不是真正的十岁孩子,避开了要害,否则这群光顾着扯嘴仗的混蛋,绝对会害死他。
四阿哥懒得理这些人,他悄然用灵力打入十一阿哥的几处穴位止血,好在同船的一个有良心的着手看起伤,他便退到了旁边,免得惹出什么灵异事件。
船靠岸后,这伙人带着昏迷的十一阿哥撤离,入城前作了番伪装,还给十一阿哥裹了套麻衣,谎称是病重的族中小弟。
一日后,十一阿哥醒来了,纤长的睫毛一颤,紧接着眉头紧蹙,左肩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浑身震颤,整个人软绵绵的,提不起丝毫力气,眼前有些眩晕,喉咙也干得不行。
待视线清楚了,他心中更是警兆突生,素色的床帐、有些老旧的房子,以及旁边守着的陌生人。
“你醒了?”守着他的是个女子,年约十几岁,一身利落的短打,作侠女打扮,见他醒了便端上一杯水来,喂他喝下。
杯子刚刚拿开,房门就被大力踹开,接连走进来四五个男人,有中年、有青年、有少年,其中最年轻的那个箭步窜到床边,见十一阿哥醒着,眼底杀气外露,恶声恶气拎起他,口臭味直逼他而来。
“小鞑子,总算醒了!”少年丢麻袋一样扔下他,掼得他左肩更疼,本就没愈合的伤口顿时裂开了,很快晕出了血迹。
“大临你干什么?”喂水的女子连忙上前检查伤口,一见裂开了,便回头竖眉道,“他还是个孩子呢,有本事你冲他老子横去!”
“姐,难不成你看上这小鞑子了?你可别忘了,咱爹娘是怎么死的?”大临脸色凶恶,冷笑着道。
“行了,咱们还是先商量商量怎么办才好!”在场年纪最大的那个男人皱着眉头坐在屋里的桌子边,其他几人也落了座。
“堂主,要我说就杀了他血祭,他老子这几年不知杀了我们多少兄弟,拿他一个儿子血祭还亏了呢!”大临第一个开口,说话间向床上的十一阿哥甩了个眼刀。
“不可,要我说就该拿他和鞑子皇帝谈条件,换出几月前我们被围剿的那个堂口的兄弟。”一位无须的青年道。
几人各执一辞,商量来商量去没个定论,最终只得压后再提。
十一阿哥合眼躺在床上,心里不停思量起来。看样子他是落水后被俘了,也不知皇父如何了,而这些人……到底是哪方人马,天地会还是白莲教?
下午时,房中出现了个青年人,进门吩咐道:“秀儿,你去歇歇,我来看着这小子。”
“刘兄弟,那就麻烦了。”秀儿犹豫了一下,笑了笑离开了。
青年走到床边坐下,一手挑开了被子,十一阿哥猝然睁眼,凌厉的目光飞射而去,出众的小脸上冷硬如铁。青年意外于他的清醒,却不在意地轻笑一声,继续手中的动作。
因受伤之故,十一阿哥的上身仅着一件里衣,青年松松一挑便开了,他着迷地望着眼前单薄白皙的身子,手指虚空描绘起来:“啧啧,果然是养尊处优,这身体再过几年,可比什么戏班的台柱、堂子的相公美上百倍!”
“滚开!”十一阿哥抬手打掉他的手,脸色发黑发沉,可毕竟受了伤,这一打弄得他气喘吁吁,左肩也抽搐着疼,额头顿时出了冷汗,面上也瞬间刷白。
“姐,你……刘安,你怎么在这儿?”大临高呼着冲进来,一见里衣大敞的十一阿哥和坐在床边的青年,马上明白过来,他眼睛一转,面上邪恶之色更浓,边说边走了过去,“我说刘安,莫不是你看上这毛都没长齐的小鞑子了?”
刘安一派自然:“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大临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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