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爷爷坐到书桌前,嫌弃道:“没出息!”
胥甘抬眼看了胥爷爷一眼,继续低眉顺眼状。
“小隽心思细腻,两岁时候,就十分通透聪慧,是个有主意的人。他既然拒绝了你,你又何必纠缠,为难你自己,也是为难他?”胥爷爷转而劝道。
胥甘仍不抬头。“我喜欢的,我就要争取到底。他还没有定下来,我就还有机会。”
“你已经争取了两个多月了,有收获?”
“才两个月而已。”
“呵,刚才着急的倒不是你?”
“是我。”
“真是没出息!”胥爷爷闻言气的敲了一下地板,站起来往外走。“从小教你,要对症下药。你呢?孺子不可教也!”
胥甘抬头可着胥爷爷的背影,忽然笑了。“谢谢爷爷。”
胥爷爷身形一顿,却没接话。胥甘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娄父。
“喂,伯父。”
娄父声音慌张,语速极快。“小隽病了,你快过来。”
“好,我马上到。”胥甘心头一紧,顾不得其他,也慌张了,往外跑。
胥爷爷刚好挡在门口,胥甘差点撞上。胥爷爷皱眉,“慌什么?怎么了?”
“小隽病了,我现在要过去,爷爷你让一下。”胥甘着急,手伸向胥爷爷,想拉又忍住的样子。
“你去拿我的医药箱,我也去。”胥爷爷起身让开。
胥甘顿住,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深呼吸。“知道了。”
一路跑着,到车前的时候,胥爷爷已经在等了。
一路开车平稳,十五分钟到娄隽家。
门开着,畅通无阻的直接进了娄隽的卧室。
阳历四月初,天气回温,屋里并察觉不出热。娄隽的脸颊却红红的出着汗,看见来人,恬静的微笑。一点也没有生病人的脾气,温和的像是平常的春日午后。
娄父娄母娄阆娄筱围在床边,见胥甘和胥爷爷进来,忙让出了床边的座位。
胥甘快走一步,正想坐下,被胥爷爷拉住了。“我来看。”胥甘看着胥爷爷坐下,开始诊脉,暗暗吁一口气,平缓一路上没恢复的心跳。
所有人都保持默契的不说话,睁大眼睛盯着胥爷爷。
胥爷爷问:“都哪儿不舒服?”
“头疼,头晕,反胃,冷。”不疾不徐,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胥爷爷点点头,等了片刻收回手。“寒气入体。我给你开一副药,药酒和药浴先停了吧。”
胥爷爷招呼娄爸出去,客厅里写了单子,娄父吩咐娄阆去拿药,人走了,才问:“胥叔,你看现在小隽身体怎么样?”
胥爷爷拉着娄父,拍拍他的手。“他长大了,熬成年了,比以前结实了。这一段时间的调养,底子好些,不碍事的。”
娄父点点头,猛然放松下来,疲态尽显。“我爹去了以后,一直是二娄拿药吊着,这些年没少提心吊胆的,我害怕听见他生病。”
“我知道。他小时候哪次生病不是要命?我和你爹都怕他活不到成年。”胥爷爷拍拍娄父的肩,劝慰:“现在不一样了,他长大了,也长得硬朗了,生病也不会像原来那么凶险的。不会有事的。”
卧室里,胥爷爷走了,胥甘先娄母一步挤上前,手搭在娄隽腕上。
过了片刻,才抓着娄隽的手,真正松了口气。“没事的,小感冒,很快会好的。这几天我住这里照顾你,我回去拿些东西,一会儿过来。”
拍拍娄隽的手,起身往外走。手被拉住,胥甘回头看着他。
“我知道不碍事,你不必担心。去忙你的事……”
“我一定要住在这儿看着你。”对娄隽态度难得强硬,胥甘板着脸与之对视。须臾败下阵来,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你好了,我会立刻走。”
不给娄隽机会再说,疾步出去。
下了楼胥甘坐在车上,久久没有发动车子。
娄隽得了风寒。不严重,却也把最近这两月调理巩固的底子毁了个干净。病症表现很轻微,甚至烧都没起来,但依娄隽恢复起来,少说一个星期,症状也不会全消。并且,也不确定还会不会引发其他问题。
细细算起来,娄隽是没有受风寒的机会的,除了昨天下午。到底,还是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照顾好他。
没了这个长项,坚持自己最合适的意义,又在哪儿呢?
只剩下情感上的,‘我爱他’了吗?果然最后还是情感站得的上风。
可这,还是爱吗?
胥甘不知道答案,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坚持。
胥甘再回来的时候,娄母大概已经跟娄父说过了,娄父娄母把娄阆的床收拾出来,暂时给胥甘住,方便胥甘照顾娄隽。
胥甘进了卧室,娄隽睡了。胥甘把他带来的药壶拿出来,走了出去。
娄阆已经买了药回来了,胥甘接了,打开药包,一样一样看了看,往药壶里倒的时候,挑拣出来一些,扔进垃圾桶。
钻进厨房熬药。
熬好了,倒出来一小碗,端给娄隽。
娄隽还睡着,却不安稳,手脚挣动,面色潮红。胥甘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了没有发热,叫他。
他睁眼很快,神色却有些恍惚。双眼发直的看着胥甘好一会儿,才认出人来,微笑。
“药好了。”胥甘一边扶他坐起来,一边说。
娄隽坐好了,他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娄隽看着他,没说话也没推辞。
喂完了,娄隽坐着拧眉。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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