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揽着幼鹭的肩膀,低头摩挲着他的手腕,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幼鹭,要是妈妈问起,就说是自己弄伤的,好吗?”
幼鹭抿着嘴唇不说话。
“好吗?”夏野又问了一遍,轻轻摇着他的肩膀。
幼鹭低头用手扯着纱布上的线头,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喜欢妈妈了吗?是因为妈妈老了,所以你不喜欢她了吗?”
夏野看着远方,没有说话。
幼鹭觉得非常难过,他抬起头,小鹿一样的眼睛里噙满了亮晶晶的泪水:“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他抽抽搭搭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幼鹭觉得既困惑又愤怒,他揪着夏野的衣服下摆,一边哭一边问,袖子上和衣服前襟上沾染了一大片水渍。
夏野不知道如何是好,走廊上来来去去的人有很多。夏野只好脱了外套,兜头将幼鹭盖住,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幼鹭哭了一会儿,又睡了一会儿,到了下午两人才晃晃悠悠地回家。期间夏野言辞隐晦地向幼鹭解释身体的出轨并不代表精神上的背叛,对于男人来说那只是一种生理yù_wàng的发泄。
幼鹭完全听不懂。不过当他听夏野说爸爸依然爱着妈妈,而且不会离婚时,才放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惊变
几天后的下午,幼鹭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评上次考试的试卷,他习惯性地走神,在纸上涂涂画画。不知道什么时候,教导主任站在门口,朝幼鹭招手,示意他出去。
幼鹭心里一凛,以为是被叫出去训话。然后他在楼下的花园里看到了神色凄惶的王敏芝。王敏芝朝教导主任道了谢,然后拉着幼鹭离开。
王敏芝开车带着他来到公园的一处僻静地方,幼鹭从来没有见过妈妈露出这样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两人坐在长椅上。幼鹭先开口:“妈,你怎么了。”他轻轻握了王敏芝的手,然后松开,露出一点小男子汉的气魄。
王敏芝一直低着头,长久地处于失神状态,直到手指被一只温暖柔软的手包裹,她才清醒了些。清醒之后,泪水极快地划过脸颊和鼻尖,散落在她半旧的工装裙上。但是她就只是那样安静地流着泪,并没有一点委屈不甘或者愤怒的情绪。
幼鹭吓得六神无主,半跪在长椅上扳着妈妈的肩膀,不断叫她,用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王敏芝不说话,幼鹭鼻子一酸,也跟着她哭了起来。
王敏芝将他揽在怀里,过了一会儿,她擦干净眼泪,声音也恢复了坚硬和温和:“宝宝,爸爸妈妈离婚后,你要跟着谁?”
幼鹭几乎跳起来:“他要跟你离婚!?”
“我要和他离婚。”王敏芝温和地说:“这是大人的事情。”她怜爱地摩挲着幼鹭的头发:“你爸爸不同意,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收拾了东西,先住在你外婆家。我的小宝贝,以后我们两个在一起,好不好?”
幼鹭在震惊和难过之余,只能哀求她:“妈,你不要和爸离婚,他说过他还是爱你的,他说即使身体出轨他在精神上依然是爱你的。”幼鹭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夏野和他说过的话。
王敏芝的眼神冷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幼鹭:“你知道他的事情,你和他联合起来骗我吗?”
“不、不是的。”幼鹭急得手足无措,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上次意外撞见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敏芝愣了一会儿,嘴边泛起一丝冷笑:“有一就有二,他倒是一点都不长记性。”
幼鹭心想,一定是妈妈撞见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偷情了,爸爸真是太过分了,狗改不了吃|屎。
王敏芝偶然看见了丈夫和秘书在办公室调情,惊怒之心,和丈夫提出了离婚,但是和儿子在一起后,又渐渐地冷静下来。她是独立的女性,离开任何人都能活下去,但是她不愿意心爱的幼子从此过着单亲的生活。
而幼鹭又是哀求又是撒娇,求母亲回心转意。在经历了上次成功威胁父亲之后,他故技重施:“如果你真的和爸爸离婚,我再也不去上学了。”他指着街边穿得花花绿绿的小青年说:“就像他们那样,打架嗑药,偷窃抢劫。就算被抓到了,也够不上刑事责任年龄。”
王敏芝被他稚气的话逗笑了,眼睛一弯,两颗晶莹的泪水落下来。她把下巴搭在幼鹭毛茸茸的脑袋上,叹气:“宝宝啊。”
“我们想想办法嘛。”幼鹭靠在妈妈怀里说:“离婚解决不了问题的。”
夏野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手忙脚乱地打电话,他用手机不断拨打妻子的号码,同时用固话给一家花店,订购了一车的玫瑰。王敏芝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有些烦躁地扔了手机。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想了一会儿,他打开邮箱继续看文件了。
苏生坐在外面会客室的高脚椅上,隔着百叶窗看夏野,她用手指整理着有些凌乱地裙摆,心里有一点愧疚,之后又觉得无辜和无聊。
她并不是有心计或者野心的女人,和夏野在一起是因为喜欢,就算不结婚、就算没有任何承诺、就算对方只是喜爱自己年轻的身体也无所谓。她愿意这样。
所以,就算被撞见了也无所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其他的职员都在各自处理事情,他们只知道老板娘来过,并没有意识到刚才那场纠纷。王敏芝在盛怒之下,也给夏野留足了面子。
幼鹭悄无声息地来,朝苏生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离开。苏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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