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御倾向他,细细地看他的神情,韩匀神情纠结万分,仿佛陷入天人交战,却始终再也开不了口。轩辕御看着他,半晌竟叹了口气道:
“本王虽夸过你心思细腻,但你却半分没学到威继海的城府和抱负。”
韩匀闻言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轩辕御突然的这一番话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
“你可是怀疑威继海跟岭南王暗通款曲?因为威继海多年前曾是岭南王的副将出身?”轩辕御将韩匀纠结一日的秘密说了出来,竟是早已知晓。
韩匀闻言一惊,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还请王爷开恩,威大人不过是忠于旧主!”
轩辕御不急着去扶他,只道:
“要是真的只忠于旧主,那倒是该杀了。”
这话叫韩匀困惑了,这话说得……难道轩辕御比较喜欢吃里扒外的属下么?
轩辕御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一味的忠只是愚忠,适合没有思考能力和判断能力的愚昧之辈,因为他们除了忠别无其它优势,而真正的良禽要学会择木而栖。”
“王爷言下之意?”
“你以为威继海只是同岭南王暗通款曲么?”轩辕御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先爬起来,“威继海还在观望,确实把消息走漏的人是他,将岭南王召来京城的人也是他,但是他可不只是简单的想置本王于死地,他只是在坐山观虎斗,适时地将火添得更旺,然后最后会服从胜者,他才不在乎胜者是谁,他在乎的是剩下的是强者便好。”
“那王爷的意思是……”韩匀虽然心里有
了猜测,却仍想听到轩辕御亲口说出来。
轩辕御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心中有了捉弄之意,便道:
“若本王为帝,会重用威继海,却不会重用你,你只能做个参谋却不能掌实权,因为你无法抛却私情,最终只会作茧自缚,而威继海,只要本王一日不倒,他便会为本王机关算尽,不择手段。”
韩匀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有了另一种沉重,他从轩辕御的话中听出了对自己的嫌弃之意,他原本以为轩辕御……至少是相信自己的,却不想在他心中自己只是个不堪大用的人物,原来自己想跟随他左右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那何必对他百般试探?
轩辕御看着韩匀异常难看的脸色,猜得出他大概的心思,却抱着恶作剧的念头打住了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本王要等的人,却不是威继海,而是苏穆。”
韩匀此刻有些心神恍惚,有些敷衍地附和道:
“王爷英明,那苏将军此刻人在何处?”
看到韩匀魂不守舍的样子,轩辕御的心情却更加好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现下,怕是已经和岭南王相遇了。”
☆、豪赌
苏穆原本只是照着一早的计划去皇城助阵,却在半路得知了岭南王北上的消息,随后又得知了遗诏的事,只得快马加鞭去追假轩辕一行。
路上发现假轩辕一行已经遇袭,而人却不知所踪,于是便一路追着岭南王的痕迹到了渭河旁,人没找到,却遇上了正守株待兔的岭南王和威继海。
他视线轻轻扫过岭南王,未作一秒停留,便是落在了威继海的身上,随行的苏靖此刻是“戴罪”之身,正苦于无处讨好自家大哥,便急忙伶俐地开口:
“威大人真是活泛博爱之人,这才没几天就就易帜了。"
这话说得尖刻,威继海却不同他置气,只道:“苏将军仍新一代将领中的佼佼者,可曾在兵法课上听过岭南王的威名?熟记岭南王的那几场扬名之战?”
他话音刚落,苏穆就皱起了眉头,连岭南王也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演的是哪一出,苏靖一看自家大哥神情不悦,眼珠子转了两转又道:
“威大人这话说得奇怪,您倒是该知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要说就说现在,现在扬名天下的谁人不知是苏穆苏将军。”
岭南王有些不悦,虽然他也觉得威继海这天外一笔飞来得不合适,但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作嘴上文章却是犯了他的禁忌。他烦躁时手上爱捏着点东西,又嫌寻常之物不够牢固,便令人做了两个铁球拿在手中把玩,本来在顺时针转着,闻言停了下,开始逆时针转着球玩。
苏穆觉察到岭南王身上乍然散发的杀气,不动声色的往前几步挡住了身后的苏靖,道:
“王爷呢?”
威继海继续打岔:
“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王爷,这面前不就是吗?”
苏穆是个话极少的人,却是个行动派,闻言只将背上的长枪一抽,一人多长的枪在他手中轻得跟羽毛似的,转了几圈便稳稳握在手心里:
“人呢?”
岭南王自是不会将苏穆放在眼里,连头都没抬就答:
“死了。”
苏穆没有相信,因为若人已死何必还守着水路?他不说话,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动手,身后的苏靖忍不住又助阵:
“素闻岭南王武艺高强,正好试试我苏家独步天下的阵法,看到底是谁浪得虚名!”
威继海心想,得,添火这功夫有
人包办了。
果然下一秒岭南王的铁球已经脱手而去,苏穆长枪一横,身子动也没歪动一下便将铁球击落在地,这一声金石鸣响就是一个开战信号,两边的人都抽出了各自的武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用内力传音:
“且慢!”
众人四下搜索,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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