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易浩迪瘪着嘴干巴巴地哭了起来。易维清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赶紧把弟弟抱到大腿上柔声安慰。
易浩迪一边干嚎一边灵活地钻进哥哥的怀里。他用圆圆的小手紧紧地揪住哥哥秀气的发辫,当作小鞭子甩过来甩过去。
易维清让弟弟把自己的长发当成玩具玩耍,扶着弟弟的腰背,掏出洁白的手帕帮弟弟擦掉脸颊沾到的灰尘。
易浩迪一边拨弄哥哥的长发,一边好奇地问:“哥哥,你为什么要留长头发?你要做女孩子么?”
易维清耐心地答:“因为哥哥是oa,和你不一样。”
易浩迪孩子气地说:“我不要,我不要哥哥跟我不一样!”
易维清无奈地一笑:“傻孩子……你的伤口必须清理干净否则会感染细菌。乖,跟哥哥去拿医药箱吧。”
“不用那么麻烦,哥哥帮我舔一舔就好啦。”说着,易浩迪高高兴兴地把手指送到哥哥唇边。
易维清面露难色,迟疑地说:“这样好像不太卫生吧。”
易浩迪理直气壮地说:“哥哥真笨,百科全书上说,口水是有消毒作用的呀,比如母猫就会帮小猫舔舐伤口。”
说着说着,易浩迪的语气变得有些委屈:“如果妈妈还活着,她也会帮我舔伤口吧。”
易维清的心一下子软了。
可怜的弟弟,一出生就没了母亲,他一定很渴望母亲的疼爱与陪伴。
于是,易维清温柔地抱着弟弟,轻声细语地说:“原来如此。我还在想你没事为什么要往阁楼跑,原来是想妈妈了。”
易浩迪幸福地倚在哥哥的怀中,他好喜欢哥哥,好想就这样一辈子和哥哥在一起。
“我不想妈妈,因为我有哥哥。”
说着,易浩迪甜腻腻地亲了一下哥哥柔软的脸颊,奶声奶气地撒娇,“哥哥,你帮我舔舔伤口吧,就像妈妈一样。”
易维清捧起弟弟的小手,认真又怜爱地说:“浩迪,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因为……”
因为我们是兄弟。
所以,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从一开始,我就放弃了拒绝你的权利。
当我第一次在母亲的产床边看到你,当我第一次亲吻你柔嫩的脸颊,当你第一次对我咯咯笑、第一次朝我跌跌撞撞地走来,当你第一次开口叫我哥哥——
我明白。
你是我的原罪,是我降生于世的全部目的。
“浩迪——浩迪——”
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哥哥的声音。
“哥哥?”
“浩迪,醒一醒,有人来找你了。”
“什么?”
易浩迪睁开双眼。
视线中央是哥哥忧心忡忡的美丽脸庞。
易浩迪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哥哥的脸。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甚至能在哥哥漆黑的眼瞳中看到自己愣怔的表情。
“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叫醒我?”
易浩迪有些不悦。
他正枕着哥哥的大腿睡午觉,梦里的哥哥就要含住自己的手指为自己舔舐伤口,真正的哥哥却在关键时刻把自己拉回现实。
笨哥哥。
易浩迪懒懒地翻个身,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哥哥的腰。
自从易维清回家以后,易浩迪每天都来找哥哥一起睡午觉。他的本意是想拉近兄弟两人的关系,一点点瓦解哥哥的心理防线。但哥哥的大肚子实在太过碍眼,简直像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混蛋在一刻不停地宣示主权。易维清怀胎四月,孕腹愈发凸显。原本不盈一握的腰身如今一只胳膊都快搂不过来了。
易浩迪胸膛中的那把大火烧得愈加猛烈,半梦半醒的意识终于彻底苏醒。
仿佛是察觉到易浩迪的不悦,易维清轻声细语地解释:“浩迪,哥哥不是故意要吵你。只是管家刚刚来传话,说宫里有人来找你谈生意。我想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自作主张地叫醒你了。”
“宫里的人来了?”
易浩迪精神一振,立即松开胳膊,跳下床迅速地整理衣装。
易维清小心翼翼地问:“浩迪,你在跟宫里的人来往吗?”
“唔。”易浩迪随意地应了一声。
易维清的大腿被弟弟枕得有些发麻,只能撑着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你在跟陛下做生意吗?”
易浩迪捡起搭在椅背上的薄毛衣外套,展开衣襟轻轻地为易维清披上,又摸摸易维清柔软的脸颊,温柔的语气中包含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哥哥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无条件地相信我就可以了。在房间里好好待着,不要到处乱跑,我很快就会回来。”
弟弟的性格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黏人。不过,小时候是他缠着哥哥要抱抱要撒娇,长大以后,兄弟之间照顾与被照顾的角色发生了逆转。
易维清欣慰又开心地点头:“别担心我,我不会乱跑的。”
易浩迪闭上眼睛吻了哥哥的额头,接着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易维清扶着沉重的腰身慢吞吞地下床。等到他一步步挪到房门口,弟弟已经不见了。
宫里的人究竟是为什么事情找弟弟呢?
漫长的走廊落针可闻,易维清凝神注视着玻璃窗外。
夕阳西沉,云海漫漫。
金光四射的落日将天边渲染得绚烂多彩,恍惚间,易维清看到了一艘满载晚霞珠光宝气的华贵夕阳大船缓缓沉入云海的绝望姿态。
他决定听从弟弟的叮嘱,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哪里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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