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王上分忧是末将的分内事。”莫汛听到执明让他休息,连忙从床_上坐起来,“能为王上效劳,末将可以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你不要这样,本王觉得你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执明很是为难,“你为本王搜集各国情报,本王也只当做闲时趣闻来看……实在是对不起你的这份衷心啊。”
“王上,可是怕看到末将劳累而死?”莫汛忍不住说,“王上大可不必忧心,末将身强力壮,岂会这么容易累死,末将猜测这次末将不是病了,而是……与末将的剑有关。”
“剑?可是那柄你从不离身的佩剑?”执明扫过莫汛手边的剑,“本王看过啊,乌漆墨黑的,与其他兵刃相接时发出的声响也不如别的刀剑清脆,并不是什么好剑啊。”
莫汛摇头,“当初有人献剑与先王,说寒鸦是神兵但需要找到它最适合的主人,先王当初让末将试剑,认为末将是寒鸦选中的人,便把剑赐予末将还与末将说……”莫汛定定地看着执明,“也许王上的软性子不适合坐在王座之上,但末将可以替王上行所有铁石心肠的事,如此便可保证王上不会被老臣轻慢。可神兵不止寒鸦一柄,末将估计是另外一柄神兵的主人,殁了。”
执明瞪大眼睛,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先王对他的关爱让他震惊还是莫汛手中的神兵消息让他意外,含糊地吩咐莫汛好好休息后便心烦意乱地返回宫中。
莫汛抚着佩剑,视线越过房门,定在屋檐下的风铃上,悲戚一笑,便乖乖听执明的话躺下休息。
☆、莫将军心好塞
执明合上密报,得知裘振在天璇庆典那日自尽于陵光面前,他既担心陵光现在的情况又忌惮莫汛所说的神兵之主相互影响的事,他觉得如果莫汛的命运真的与裘振相关,那岂不是有一天莫汛也会为了他自尽在他面前?
执明心神不定,密报上的许多情报都没放在心上,包括蹇宾的异动和瑶光尚有一个王子生还的消息。他起身在书房里踱步,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心里很想写信安慰陵光,但是又觉得陵光肯定不会在意自己,说不定现在正在裘振灵前痛哭……
执明从窗户看着天边昏暗的夜色,苦笑着说:“看来即使是王也不可避免烦恼的事。”
“哥,你这几天好些了?”莫澜带着新寻来的擅长箜篌的乐师回府,真巧看到莫汛与他的属下说话。
莫汛看到莫澜回来,给下属一个眼神让他退下,但转过头对着莫澜时却是春风细雨的,“我本就无事,既然王上觉得我休息几天会好些,我便休息几天让王上安心些。这是澜弟为王上寻来的乐师?”
“是啊,这名乐师极擅箜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王上一定会喜欢的!”
莫汛摇头,“澜弟知道我不懂这些。”
莫澜笑了笑,便吩咐管家好好招待乐师,然后挥退左右与莫汛走到莫府的花园里。
“澜弟还未把它呈献给王上?”
“所以才寻来一流的乐师,哪怕惹怒了王上,好歹可以功过相抵。”莫澜摸了摸园中桃树的嫩枝,“哥,王上向来不喜征战,太傅多次让他扩充军队,王上也是含糊了事,且王上对陵光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哥让我献……这不是戳王上痛处吗?”
莫汛却笑,“王上可是先王的儿子,还是历代天权侯的子孙,天权勋贵无一不是当初追随初代天权侯的将领谋士的后人,重回钧天,可是刻在骨上流在血里,更何况天权如此富庶,天下要真是大乱,王上像不像手里拿着金子走在大街上的孩童?”
莫澜露出害怕的表情,“外面……真的乱了?”
莫汛拍了拍莫澜的肩,“可孩童身边跟着手执利剑的护卫就不一样了,其他三国不知道我天权底细,自然也不清楚我天权大军的实力,你说爹在西北抗击那些胡虏那么多年,还会怕那天璇天玑天枢?当初先王也不过是怕天权暴起出兵天璇会招致三国乃至四国联盟再被打回昱照关而已,若是他们都自顾不暇了……”
莫澜放下心来,“还好还好,爹的本事大着呢,王上可是天下间最有福气的人,即使天天玩乐亦可坐拥天权,哪怕刀兵之灾祸及天权,有爹跟哥在,天权与王上都可平安。”
莫汛的笑容暗了些,轻声说:“澜弟真当王上从未想过国事?”
“怎么可能,要是百姓遭灾拿什么交税,还怎么织布种茶,”莫澜白了莫汛一眼,“况且王上如此聪慧,那些琐碎的国事交给大臣就好啦,真要有什么大事,还有历代先王留下的章程,王上可不会含糊的。”说到这里,莫澜眼珠一转,“诶,说起来,王上也是长得越来越像先王了。”
莫汛手指轻敲剑柄,“早晚王上会跟先王一样的……只待天下大乱,我会主动请求出兵天璇,生擒陵光献给王上。”
“王上都放下了,你还记着啊。”
“怎么会呢?”莫汛笑得阴森森的,“王上想得到的东西,我都会为他寻来。”
执明站在寝殿门边,看着檐下的墨玉风铃出神。
莫汛翻过宫墙,用轻功掠至执明身边,甚至没有惊动一个守卫,“末将见过王上。”
执明回过头冷冷地盯着他,“东西可是你让莫澜送给本王的?”
“是。”莫汛深知以执明的聪明,决不会真的以为是莫澜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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