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过你不能喝酒吗?」锺思凡蹲在床沿,看着地板散落的酒瓶,表情非常不甘心,抱怨自己的话被当成耳边风。
而躺在床上的男人微微侧过头去,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锺思凡看。
这目光却瞅得钟思凡心里发痒,「你……你想要说什么就直说啊!干麻这样……」知道自己或许理亏,锺思凡不自主愣
楞的别过脸去。
「如果这不是梦的话就好了。」杜尹缓缓诉说着,语调轻的可比羽毛。
锺思凡不自主又转过头来,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耳背听错了,傻问:「你说什么?」
「如果每天醒来都可以看见你的脸,不知道会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
杜尹浅浅勾起唇角。
「……」锺思凡一时语塞,再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意。
怎么他的反应跟自己预料的全然不同?没有责备也就算了,好像还有一段肉麻到极点的告白。
可是一看见杜尹认真的眼神,他就告诉自己,如果对方只是在说梦话也没关系,因为他听到的时候是如此的满足。
「你已经想好了吗?」杜尹伸手摸上了锺思凡的脸,嘴里喃喃念着。
面颊上传来滚烫的温度,让锺思凡惊讶。
「想什么?」他问。
「想着要不要待在我身边,继续被我爱啊。」那些此刻略显迟钝的手指缓缓抚过了对方的眉毛与鼻尖。
啊……原来生日蛋糕真的比许愿池还灵──?!
「你知道我是谁吗?」惊讶之余,锺思凡探询般的问,十分在意杜尹是否因为酒醉而意识不清。
这种破坏气氛的话,大概也只有加料犯傻的锺思凡说得出来了。
「嗯……让我想想你到底是谁呢~」杜尹慵懒的说。
锺思凡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糟糕!我想不起来了,我需要一点事情刺激我的回忆。」在说话的同时,杜尹就这么滚下床去,然后抱住像小猫一样
蜷起的锺思凡。
怎么他话里的「糟糕」说得跟「高兴」的语气一样?锺思凡还在半信半疑的时候就这么被抱紧了。
「你不是在耍我吧?」锺思凡噘着嘴问,知道自己生理比心理更诚实,因为一被这熟悉的温度所围绕,他压根就不想再
移动。
「我才觉得自己被你耍了。」杜尹把脸探入锺思凡的肩窝,「害我只能用这么无聊的手段,如果是以前,我大概已经剥
光你的衣服。」
「诶──」锺思凡倒抽一口气,有些僵硬的把自己缩得更密了。
「既然你来了,我就不打算让你走了。」杜尹的脸上一直是这种朦胧的弧度,「其实你父亲犯的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会迁怒于你,你也不必因此责怪自己什么。」
锺思凡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
「那这几天你为什么没跟我联络?」锺思凡骄纵的问了。
「你这傻瓜一定会以为我是在可怜你吧,等你自己想清楚了,自然会过来我这里,不是吗?」
完完全全被杜尹料中,锺思凡难为情的抿嘴。
「不过这次等的有些久了,我好几次都想去捉你出来。」杜尹轻笑。
为啥他一个活生生的男人被说得跟宠物闹脾气一样?
不过锺思凡不想去辩驳,他就这么倚着杜尹的身体,此时他们像两尊互相紧靠的娃娃。
「杜尹……」锺思凡结束了这片沈静,低声道:「是我害你失去泰盛的吧……」
杜尹的双眼已经闭上了,但他还是回应着,「为什么是你?」心想这善良的家伙怎么每件坏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其实祥亚金控的人有来找我,说是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就不援助泰盛资金……」他嗫嚅着。
杜尹沉默了。
在杜尹沉默的期间,锺思凡看着墙壁上的时钟,明明还走不到一分钟,却看见那秒针动得好慢好慢。
「那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决定的。」杜尹淡淡的说。
没错,是他自己决定同情程奕汉,放弃与他争夺祥亚的资金,也是他自己决定划分amber,情愿待在这只会唠叨要准时
吃药的医生旁边,所有关于泰盛营运的计画,都是他一手完成的,成败全在自己,无奈天意如此。
而钟思凡下意识认为杜尹只是在安慰他。
在发现杜尹的心脏病是上一代恩怨所造成的结果,他是这么的难受,也曾想过干脆就这么离杜尹远远的,或许他还可以
继续当他自大的董事长。
可是越是这么消极的想,心里就越是难过,对杜尹的想念就加倍浓厚。
「杜尹,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他坚信的说。
莫名其妙的思念已让他好几个晚上总不成眠,他属兔子,不属熊猫啊!
「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杜尹接着说,然后有些疲倦的松开了手臂,却还是搂着那突然开窍的男人。
锺思凡摸摸那细腻的发丝,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颈边,他知道杜尹困了,现在,他不仅仅是医生、是司机,也是专属
于杜尹一人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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