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鳜鱼的声音,在圈里算不上辨识度很高的。娇媚妖娆、fēng_liú魅惑,这些凸显个性的形容词通通跟他搭不上边;音域很窄,基本只配0.7以上的攻,变声的范围极其有限。如此毫无爆点的cv在龙蛇混杂的网配圈,按理是永无出头之日的,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吸引了一批死忠粉。
那平实冲淡的声音仿佛某个身边的友人,讲述着温暖人心的故事。
至于唱功奇烂的属性,以及不时卖蠢自黑的性格,在真爱粉的眼里都可以算作萌点。当然,也有纯粹奔着桃花鳜鱼和沈谨彬之间的基情而来的西皮粉。不知从何时起,“有弃疗的地方就有鱼大”成了业内铁律,而两人似乎也没有打破这铁律的意思。
陶希宁看不见网上的风言风语,也不知道有多少前仆后继的小姑娘为这位大人疯魔,甚至连那些剧名都没弄清。
他只是默默地、一遍一遍地放着陶念安塞给他的那堆音频,直到每一句台词的起承转合都变得熟悉入骨。
桃花鳜鱼从半年前开始就没再接过新剧了,平时参加的活动也越来越少,一副随时会宣布隐退的模样。他本人对原因三缄其口。如今却让陶希宁意外得知了真相。
“百里兄,与君共醉一场,方不辜负这一坛好月光……”
耳机中的男声轻叩着耳膜。陶希宁抱膝坐在床上,表情忽悲忽喜。
作者有话要说:
☆、三
唐景关了电脑爬上床,却心神不宁难以入睡,脑子里纷纷扰扰的全是杂念。一会儿是心理咨询室里的谈话,一会又是那个奇怪的医生。记忆里明明从未见过,对方却自说自话地表示认识自己。说起来,一个盲人根本连看见自己的机会都没有……吧?
唐景倏然睁开眼,瞪视着面前的黑暗。
原来是那个意思吗?
……
得不到验证的猜想如鲠在喉。第二天下午,唐景又溜去了医务室门外,挑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着。医务室的开放时间到五点为止。没等一会,便有下班的校医陆续走出来。唐景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却始终没有看到自己的目标。
今天不值班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光西斜,四下已经空无一人。唐景把手机都玩得没电了,终于决定放弃时,身后传来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年轻的医生用盲杖探着路走出门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摸索着插入门锁转了两圈。唐景快步迎上去,唤道:“陶医生。”
陶希宁猛地倒退两步,险些摔倒。
唐景连忙伸手扶了他一把:“吓着你了?真不好意思。”
这医生总会让唐景想起小时候养过的猫,一受惊就瞪大眼睛炸毛。唐景握着他肩头的手顺毛似地抚了两下才松开:“我是昨天那个……”
“唐景。”陶希宁接口道。
“诶,是的。”唐景挠了挠脑袋,“你记性真好。”
陶希宁抿了一下嘴:“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点问题想问你。”唐景抬头看了看天色,“可以赏脸陪我吃顿饭吗?”
有墨镜遮着,他判断不出陶希宁的表情。只见对方默然片刻,才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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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后面有餐馆一条街,专做学生生意。唐景带着陶希宁经过了整条街,却没有停步,而是拐了个弯继续向前走。
唐景不说话,陶希宁也不问,颇为信任地跟着他。盲杖有节奏地点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到了。”唐景停下脚步,拉住陶希宁,“右手边有几级台阶,这里——”
他牵着对方走进了店门。
两人在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里坐下,唐景笑道:“这可是我发现的好地方,味道一流。”
但那不是主要原因。这家餐厅离学校较远,来吃饭的学生也少了很多。唐景不想被同学看见自己和心理医生走在一起,也不想让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对话泄露出去。他不确定陶希宁能否理解自己的用意。
“喝茶。”唐景把茶杯递到对方手里,“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念给你听啊,蔬菜有手撕包菜、蚝油生菜、干煸豆角、清炒山药……”
一个个音节像石子落入溪水,泛起清淡的涟漪。
唐景一口气把一列菜名念完了,抬眼见对方没有反应,试探着问:“陶医生?”
“啊,”陶希宁回过神来,“我没什么主意,你按自己的口味点吧。”
“这样啊。”唐景对服务员报了几道菜名,“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先尝尝看吧。”
陶希宁点点头,笑了笑:“昨天后来,你跟何医生聊得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何医生很专业。我们约了以后每个星期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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