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穿越之感已然麻木的茗茜同学,现下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穿越神思恍惚了一个多月。这月余里时常问苍天问大地,顺便讨问了一番西方的上帝,何至于如此厚待她一个如斯平凡的姑娘。
茗茜收了衣盆,将一旁吮着小手呆呆望着她的奶娃安排在自家小茅屋前的石头旁边靠着,转身端了衣盆开始晾晒衣裳。
吮手的奶娃约莫两岁不到,从茗茜收养她的那天起就从未闹过她,起初茗茜还觉得庆幸,欣慰这是个不闹人的乖孩子,但是看着奶娃总是木木地望着她的眼神,茗茜忽然灵犀一动,蓦地惶恐这孩子莫不是个痴儿吧!
揣着这么个忧虑,茗茜又深深地郁闷了许多天,想起收养这孩子时那不体面的初衷,郁闷许多天后的茗茜又陷入了深深的羞愧中。
是什么初衷呢?茗茜在心底颓废地叹了一口气,想着在现世的时候,她总是鄙视她老爸那一套俗不可耐的养儿防老人生观,没想到有一天她自个儿竟也循着曾经自己所鄙视的行为,只是这里的世界流行的不叫养儿防老,而是养女防老。是了,肇茗茜同学一向处于离线状态的好运突然抽风爆人品,以至于让她一举中了个女尊国终身漫游无返航豪华旅行彩票。
当是时,茗茜被一阵似一阵的颠簸给折腾醒,入眼的第一幕便是两只小煤球冲她眨了眨眼,差点没把她吓得从那本就不大扎实的木板车上翻将下来。
两只小煤球看见她条件反射的身躯一震,也惊得随之煤躯一震,迎上她探究的目光,竟还怯怯地缩了缩身子。茗茜从颠簸的木板车上艰难地爬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才发现这小小的木板车上竟还缩了其他四个大小颜色深度不一的小煤球,不但如此,前头还坐着一个赶驴车的圣诞树,随行的前前后后也有零散的圣诞树一号二号三号,以及两个看起来虽然黝黑了点,但胜在还能看出是正常人的人类。
茗茜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阳光普照大地、细雨滋润土地的生动生机。她顿时激动不已地冲着较近的人模人样的人搭讪,清亮的双眸中几欲含泪:“叔叔,叔叔,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她本意是问清楚这行人的来历,再考虑能不能让对方好心将她送回家,其实,不送到家也成,将她从这片森林带到有人群的地方就好。但是不曾想话头一出,那位面相凶恶的“叔叔”顿时怒目而视,“娃儿恁的不会叫人!”
茗茜被那震天撼地的一嗓子冲击得有些坐不稳,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理念,便没敢再开口,只是心中着实郁闷,认真地咂摸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又认真地打量了一遍那位“叔叔”,深以为自己的言行无误,那究竟是哪里开罪了这位“叔叔”的呢?茗茜百思不得其解,郁郁地窝在木板车上想心事。
直到两个月后,茗茜已经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才明白那位“叔叔”缘何怒起。也是,莫说是古代了,便是她自己那个新新时代,若是个男人被人唤作阿姨,那也很可能是不见血收不了场的。同理,在女尊的国度唤一个女人作叔叔,且这个国度的时代还处于男女尊卑阶级相当刻板之下,那自然是活该遭喷的。
现在回头想想,茗茜还有些追悔莫及,当时为何没能向那几个圣诞树讨点好处,那可是这片大陆上最多金之国的国民呢,怪不得搁身上挂那么多闪瞎人眼的金银宝石,活脱脱的一颗颗自带闪光效果的圣诞树,起先她还以为那是愚人穷显摆,事实证明,她才是那有眼无珠的愚人。
不过想想其实也真是走运,这儿的人一向贯彻女尊男卑信念,别看她长得据说郎郎腔,但只要是个女的,那就是合该被善待的,即便是睡觉的时候被人贩子拐了,所卖的去处那也是顶好的。
这个顶好的去处便是武周朝中武侯府。据说这可是个香饽饽也似的府第,上头皇帝管不了,下头官僚踩不着,不仅如此,手里头还握着国之命门,真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然而,茗茜郁卒地收了空木盆,对传说中香饽饽也似的中武侯府产生了某种幻灭的情绪。
中武侯府地界儿有多大那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就是这么个侯府,却管理得像个大杂院。除了主子的院子还像个样,其他仆役杂史,不论品阶,那是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专看谁挣得来。茗茜所住的地方,即是她自己争取来的,虽然有种捡回人家破鞋穿的不愉快,但胜在临近水源,四周无甚邻居,不用天天防着被这里普遍生得美感缺失的古人辣住眼睛,也不用时时防着容颜暴露招惹是非,且她的活儿也用不着去前院,天天在后院洗洗衣裳就行了,据说这里夏热冬暖,冬季浣衣也不是很难想象,于是她心中又对这个活计给予再次的首肯。
茗茜现今缩水的小身板估摸着也就七岁上下,得亏得她有魄力在被卖进侯府时看到当中最小的一个娃儿也被卖进来了,便厚着脸皮作狗腿状向管家讨要了这个娃娃的领养权,心里头计较着如何如何将那孩子养成自家的顶梁柱。管家留下这小娃儿也是为了将她培养成世女的玩伴,但念着娃儿尚小,不好照顾,见着有人愿意捡这个差事,横竖都是府里眼皮子底下的,也就乐得同意了。
茗茜不喜注意大面上的事,故来此界已临近两月,却连这个世界的构成框架都尚且一知半解,只知道这个大陆笼统就那三个大国——文明程度最高然领土最少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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