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猛得把头抬起,惊愕地看向姜牧,薄唇微张,像是过于震惊反而说不出话。
姜牧从兜里掏出名片,向前几步递给苏落:“需要时可以找我。”
苏落呆呆地盯着姜牧的名片,一时无法理解姜牧说的话。再见到他,怎么可能呢?已经永远也见不到了啊!想到此处,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浸湿了手中的名片。
姜牧准备离开,走之前嘱咐一句:“建议你不要再自杀了,再来一次,他也救不了你了。”
姜牧的话对苏落犹如晴天霹雳,他立刻从床上爬起拉住姜牧袖口,阻止他离开。他像是在沙漠中发现绿洲的旅人,欣喜若狂:“是他在救我?他在周围?”他环顾四周,依旧是清冷的病房,丝毫未变,“我真的可以再见到他?”
“可以。”姜牧从苏落手里抽回胳膊,“收费十万。”
“价格无所谓,多少都付得起。”苏落迫不及待地点头,神情充满期待,“真的可以?我该怎么做?”
姜牧懒得再次肯定,而是撇了眼站在门口的齐汾,对苏落提出第二个要求:“还有,看完就通知你家人领你出院,这里不适合他呆。”
“没问题没问题。”苏落毫不犹豫地同意,急切地再次询问:“我该怎么做?”
“……”姜牧看着苏落,暗自评估对方的心理状态,然后命令道:“睡觉。”
“好的!”苏落忙不迭地翻身躺下,闭上眼静了几秒后,殷切得问:“然后呢?”
“睡觉。”
苏落重新睁开眼睛,委屈地扎着:“睡不着,太激动了。”
姜牧看了眼手表,觉得时间不够如此耽误下去了,他回身两步把一直在旁边当路人甲的齐汾拉过来,趁他不备,掏出他白大褂兜里的镇静剂。
“哎,你干什么!”齐汾扑上去阻止,却被姜牧用身体隔开,只看到姜牧熟练的把镇静剂注射进苏落手背静脉。
“你怎么能瞎搞呢?”齐汾不满道,使劲把姜牧推向后方,担忧地站到床边观察苏落情况。没过一会儿,就见他合上双眼,沉沉地昏睡过去。
齐汾估摸着剂量不大,应该不会对病人身体造成伤害,但这可是主任的病人,该怎么跟主任交代这事啊
“你要不要也去看看?”姜牧从齐汾身后贴近,低头在他耳边问道。
齐汾正因为违规给苏落注射镇静剂而着急上火,不耐烦地回答:“看什么?不去。”
“哦。”姜牧伸手从后面搂住齐汾的腰,把他拉进怀里,思索着有什么办法能让这只乱扭的兔子也睡过去,突然惊喜地发现他另一边兜里还有一针镇定剂,拿出来撕开包装,捏着注射器扎进他颈部肌肉,把部分液体注射进去,轻声道,“去看看吧,你不是需要收集病例吗?”
“你扎我干什么!”齐汾靠在姜牧身上,挣扎地想要离开他,却被腰间环绕的手臂禁锢住,死死压在怀里。
他仰头愤怒地瞪着姜牧,而对方正笑吟吟地低头看着他,对他的挣扎无动于衷,轻松地像是轻而易举叼到耗子的猫。
齐汾使劲想扒开姜牧,却渐渐失了力气,睡意袭来,他身体发软,被姜牧手臂支撑而勉强站立。他努力提起精神抵抗困倦,但依旧在药物的作用下,无法阻挡地昏睡过去。
齐汾醒来时还靠在姜牧身上,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直刺的他睁不开眼。空气潮湿而闷热,蝉鸣声流入房间,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下无所遁形,整洁的书桌,干净的床铺,墙上挂着超大的电视,游戏光盘铺撒这一地,似乎房间的主人刚玩完,还未来得及收拾。
这是哪里?
齐汾肯定他没来过这地方,像这种超过20平米的卧室简直是梦中幻想,去过一次能记一辈子的!
“这是哪……唔唔……”
齐汾惊讶地询问,却被姜牧捂住嘴,吞回了后半句话。他恼火地侧头瞪视姜牧,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询问他又在搞什么。
姜牧把食指竖在嘴前,示意齐汾禁声,然后指了指房间门的方向。
齐汾这才注意到,卧室门开着,苏落傻愣在走廊里,全身前倾趴在落地窗上,直直地盯着外面,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快要化为实质。他紧贴在玻璃上,想穿越过玻璃到达对面,却又害怕惊碎这个美好的梦境,一动不敢动。
齐汾垫着脚尖悄悄地靠近过去,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楼,走廊外是修剪整齐的花园,院落后门隐藏在姹紫嫣红的花团中,一个瘦高的人影在门外若隐若现。
“这是梦吗?”苏落抽泣地问,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撒落在落地窗上,“他怕被我父母发现,而不敢进来找我,所以经常在后院门口等着,我一出卧室,就能看到他。”
苏落目不转睛地望着院外的人影,似乎担心移开视线对方就会消失:“这是梦吗?我可以再也不醒来吗?”
“不是梦。”姜牧突然回答,“他在等你。”
苏落微怔,不可置信地察觉到院外的人影朝他挥了挥手,像是在叫他过去。过了几秒,苏落猛然向走廊另一侧的门跑去,他奔到庭院内,蹿过熟悉的青石板路,绕过被晒得暴热的四角凉亭,扑向永远在门外等着他的那人。
第21章 案例七 ● 如何死亡?
齐汾和姜牧跟在他身后,钻进凉亭,找个合适的角度偷窥。
齐汾手里被姜牧塞入了什么,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把瓜子:“……”
烈日炎炎,热气黏乎乎地腻在身上,苏落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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