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很少有罪狐出入,也是,狐王手段高明,狐族里也很少有犯重罪之狐,而他……只不过在这里等死罢了。
这少数来到了这里的其中,来的最频繁的自然要属一直看他不爽的祭司大人了,无非就是一些嘲讽的话,檀苏离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听进去,还是四肢被锁住导致失去了知觉?反正没什么反应,让那本该得意的祭司大人盛势而来,又气冲冲的回去了。
狐宫大殿,那金贵奢侈的器皿里映射的是冰冷的孤寂与沉默。
檀苏离已经失去了一切,可这并不能让他开心,至少……他不想看着这样的檀苏离。
“臣!恳求王赐死檀苏离。”祭司大人一脸的忧国忧民,面部表情十分到位。
狐王挑了挑眉,不解。轻佻的眉微皱:“为何?”
“这檀苏离不知天高地厚,差点害得王为他受伤,就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之罪,而且他在地牢期间,不服管教,态度傲慢,目无狐王,目无法纪,臣恳请吾王,当众处决叛离之狐!”说着,祭司大人便跪下,戏份也是做足了,不论如何,就不要放过檀苏离。
不服管教、态度傲慢?
狐王不再理他,摆摆手独自一狐挥袖而去。他曾经说过终有一天会看着檀苏离一身狼狈的向他下跪,可他却一点都不想要这一天的到来,甚至,檀苏离就被他关在地牢里,他也不想去见他。就是不愿他清冷淡然的模样,变得不堪,变得凄凉,那样的檀苏离,怎会残有当初意气风发的风采。
高傲的狐王没想过退让,可一直在退让。
所以,老檀,要不你把自己给我,要不我把自己交给你。
总需要一方来妥协,这一次……还是他来吧。
“你们下去吧,不要吵到他。”
“是,狐王。”
地牢结构复杂,常年不见阳光,檀苏离就一动不动的卧坐在草席上,清瘦的手腕脚腕被紧紧锁住,勒出了很深的伤痕,青青紫紫,早已不变当初的白皙。檀苏离的眼角下红色的血迹已经干透,空洞无物地看着前方,那双眼睛再也不可能看到自己了。
失去术法的檀苏离,失去眼睛的檀苏离,失去地位与身份的檀苏离,没有哀怨,没有乞怜,淡泊平静的仿佛在等待自己的大限到来。眼中没有任何光彩,意外让自己感到不舒服。
狐王清理了凛清门之后,就被上头找过去探察情况。狐王一点都不怕会付出什么代价,他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如果他直接杀了凛清门的掌门,或许檀苏离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檀苏离可能想过一死了之吧?可自己命妖把他绑成这个样子,失去术法的檀苏离连死都做不到。
狐王默念法诀,手指碰到檀苏离被锁住的手腕,冰冷无比,铁链在白皙的皮肤上勒出了一道一道伤痕,显得那么刺眼,流出的鲜血已经凝固很久了。
“不要、别碰,脏。”许是真的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他的声音嘶哑粗糙,带着浓重的鼻音,垂下的头始终没有抬起。他没有任何自嘲,很平静的说着:“别浪费你的术法,檀苏离…早就废了。”
狐王不理他,只是轻柔的解开束缚住他的铁链,忽然四肢自由的檀苏离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要倒下去,却被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抱了个满怀,随即就感觉整个身体被抱起,温暖的味道让全身的巨痛清凉多了,不似方才那般难受。
宫殿里是清幽的杏花香,味道很清新,连檀苏离都有些震惊了。
没想到,这么久了,狐王还留着那些杏花树。
“还记得在隐狐的时候吗?”狐王放下他,明明不想说的,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告诉他,霸道的口吻强势而又任性:“檀苏离废了也好,我本来就不喜欢他强势。”
他在你面前从来就不像个高高在上的王,而只是个怕你离开的普通的狐。
“我知道你喜欢杏花,觉得你迟早还会再回来,所以……这个味道就一直留着了。”
妖不仅多情,也无比恋旧,习惯了的东西,喜欢了的东西,很难戒掉,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忘记内心所珍惜的东西。
檀苏离一愣,无可奈何的点头:“我也是习惯了……”
至于习惯了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可能是这杏花的气息吧。
“檀苏离啊——你挺让我无奈的。”
狐王撩着他银色的长发,抚顺至耳后,狼狈不堪的檀苏离也不改以往的俊美,面上甚至有些紫色的淤青,显得更加苍白,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质。狐王单手勾起他精致的下颌,凑近吻上那单薄而又冰冷的唇瓣,淡淡的腥甜味道在口腔里弥漫,让原本就暧昧的气氛里更添了几分幽豁与诱惑,狐王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逃开,檀苏离微不可言的挣扎就如同以卵击石,最后只得以失败告终。
“不、不可!”他没能推开狐王,却是狐王放开了他,看着他呼吸在自己身下逐渐变得紊乱急促,也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
狐王哪里是会管他可还是不可,毕竟当初檀苏离主动吻小道士的时候,他也没想过当时自己气得只想杀人呢!
所以当檀苏离说出“不可”二字的时候,狐王就直接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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