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然从河里提了些清水倒入铜鼎里,点燃桃木,等到鼎里的水开始沸腾,把准备好的各种草药一样一样的按先后顺序扔了进去,原本很清的水很快就变成了浓重的黑红色,浓郁的药香飘荡在空气里。
煮了一个时辰后他熄灭了火,耐心等着药液凉至手温才起身走进屋里。
尧慕尘吃过药粥又睡着了,他睡得很香甜,舒展的小脸看起来不再是那么的惨白的青灰色,虽然黑的那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白的这边看着要比以前好看得多了,张中然心里也一阵舒坦。
“小主醒醒,咱们该泡药浴了。”
“嗯,爷爷。”慕尘乖巧地睁开大眼,任凭他往自己身上套皮套,身体的每次移动都使他痛苦不堪,他微闭着眼睛忍耐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就好了小主,马上就好了哈。”张中然眼中有泪光闪烁,每回动孩子的身体都让他难受不已,可是又没有办法替代他。
他的心每一次都跟着孩子身体的颤抖而抽搐、撕裂、滴血。由于长时间的折磨和营养不良以及缺少完整骨骼筋脉的支撑,慕尘的身子很瘦小,看上去像个四岁左右的孩童。
终于给慕尘套好了皮套,他小心地抱起幼小的身体,轻轻迈开脚步向屋后的大鼎走去。
如果他的右手臂不断还可以双手托着孩子,现在他只能用一只手抱着他了,这无形中的拉扯更增加了孩子的痛苦,却也没办法。
“爷爷,你的手臂出血了吗?很疼吧?”尧慕尘惨白着半边小脸努力转过头来看着他的脸。
“爷爷不疼,和小主的伤痛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什么,我一定会帮小主治好身体。”懂事的孩子让他心里一阵揪痛。
张中然暗自咽下嘴里酸楚,微笑着把他慢慢放入大鼎药汁里的木架上,又仔细地把皮套挂在架子上,尧慕尘斜躺在木架上,皮套很好地把他的身体和头部拉扯固定住,这样他就不至于掉进药汁里去了。
张中然不停的伸手试着药液温度,注意随时撤换铜鼎底的桃木火,让药汁的温度始终与手温保持着平衡。
“啊?小主!”
刚刚撤完火直起身体的张中然被眼前的情况吓得失声大叫。
只见铜鼎中的尧慕尘突然间鼻口大量向外喷涌血水,黑红的血液不断地洒落到胸前、鼎壁和药汁里,情景十分的恐怖。
张中然呆傻了片刻很快就回过神来,快速掏出北寞山人留下的急救药丸塞进孩子的嘴里,伸手暂时封闭他了各处穴道。
待他停止喷血脸色慢慢有所好转时,才小心的逐一解开他身上穴位。
一个时辰后,张中然把已经疲惫不堪的孩子从铜鼎里抱了出来,用一件旧衣服裹着送回茅屋,盘膝坐在床上试着为他运转全身的经脉。
尧慕尘全身的经脉大多都不通或是毁坏,只能一点一点的慢慢调理,不多时两人全身皆被汗水湿透。
慕尘更是衰败不堪,整个人早已昏晕过去。直到给他喝下秘方配制的药粥,脸色才有所好转,陷入昏睡里。
一个月后,北寞山人没有回来,张中然按他走时的嘱咐给尧慕调整药量继续治疗,除了孩子的脸色有所缓和外,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萎缩成小小的一团,不吃药丸他便会彻夜疼痛。
时间似水,转眼半年过去,北寞山人还是没有回来,张中然的断手已经完全好了。
尧慕尘虽然还是只能躺在床上,脸色还很苍白,但上面已有了一丝淡淡的血色。当然这只能从他那半边白脸上能看出来,不过另一半漆黑的脸上也有了淡淡的光泽闪现。
现在他能够持续缓慢的说话了,自从他身体有所好转后,笑容始终展现在他的小脸上,即使睡着了他的脸上也带着一抹笑意,这让张中然万分的开心,他的干劲更足了。
北寞山人留下的药草基本上都用完了,这两个月没办法他就外出去采雪莲和一些草药,再加上以前用过的药渣来熬煮药液,他又开始给慕尘喝他的血了,以尽力地维持着治疗。
七月底北寞山人终于回来了,他的样子使盼他回来的人吓了一大跳,“大哥”张中然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来。
北寞山人面色苍白憔悴,拄着一根粗糙的黑铁棍,他的左腿从膝盖处断掉了,裤管用一截麻绳扎结着,身上的灰布衣破破烂烂,凝结着大片的血迹,整个人看上去很凄惨狼狈。
“大哥你受伤了......你的腿?”张中然惊慌的冲上前来搀扶他。
“没事,已经好多了。慕尘还好吗?遇到了些麻烦,我回来得有点晚了。”张北寞山人摇头摆手拒绝,拄着黑铁棍一拐一拐的移向茅屋里。
张中然心里一阵凄楚,他在寻药过程中一定是遭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困难,否则不会受到这样严重的伤害。
“爷爷,您受伤了?”尧慕尘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睛神里露出了忧虑。
“一点小伤不碍事,来让我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北寞山人温和地上前,伸出一只手来放在他的身上,半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中然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咳,咳咳噗......咳”他边咳边吐出几大口鲜血来。
“大哥,这是我应该做的,您的伤……”张中然目中蕴泪,声音颤抖着。
“不要紧一点小伤。哦,你帮我去找件衣服换,我们马上给孩子换筋骨,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北寞山人抹了下嘴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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