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永辉收工返屋企的时候,锁匙一开,他见到的是坐在他客厅沙发上的乔江。
“你做乜嘢(你要干嘛)?私闯民宅我可以拘捕你!”
说着,张永辉朝四周望了望。虽然乔江只身一人出现,但在讲话的时候,张永辉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摸枪。这是一种人遇到惊怕本能的反应。
他自然认得乔江,道上赫赫有名的狼崽乔。一个当年可以用一把匕首做掉7个拿□□的人。当他站在你的面前,就算手里有枪都唔一定有胜算。
乔江根本没有同张永辉讲话的意思,他直接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张永辉。
“看完同我讲。”
张永辉慌忙接过文件袋,他拿出里面的文件一张张看过去。里面全是他赌博,借高利贷的证据。清清楚楚,铁证如山。
看了一半,张永辉就将文件袋还给乔江,哀求道:
“大佬!你别搞我啊!我只是一个普通警察来的!我帮唔到你!”
一个人没有表情的时候,往往更加恐怖。乔江抬眼看着张永辉,面上无喜无悲。仿若他望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东西。一件没生命的东西。
那样的感觉,就好似只要一动手,自己下一秒就可以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张永辉唔敢同乔江对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来回在屋子里踱着步,边走边讲道:
“被我上司知道我会坐监的!我职位好低,我真的忙不到你们!你找别人,我求你啦!放过我行不行?”
“3百万已经存入你的账户,你现在没得拣。文件袋里有一张太空卡,等我电话。”
说完,乔江起身走出了张永辉的屋企。
其实张永辉没讲大话,他在特别调查小组真的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小角色。只不过能选入这个小组的人,都唔会太差。
在其后的几单交易里面,张永辉给出的一些情报多少可以帮衬到叶瑞忻避开警察临检的线路。现在除了散货的渠道太少之外,在警方那边,叶瑞忻的损失减少几多。
望着账簿上的进出账目,叶瑞忻讲道:
“替我请叔伯同各位坐馆饮茶。”叶瑞忻顿了顿,抬眼望着乔江讲道:“包括烬哥。”
“是,叶公子。”
既然是叶瑞忻做东,他自然第一个到场。
收到请柬的坐馆悉数到场,几个叔伯也都赏面。同样一班人,但今次大家的嘴脸却与当日大相径庭。
叶瑞忻并不意外,当日他从泰国返来,风光无限一时无二。如今水鬼的死让他在道上声名狼籍,各个等着看他输,看他败。叶瑞忻起身亲自给几个叔伯们倒茶,随口问道:
“发爷,社团的话事人系咪(是不是)已经预早选出来了?”
发爷皱了皱眉头,反答道:
“话事人还要两个月后才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叶瑞忻微微一笑,边放低茶壶边随口讲道:
“既然各位那么听烬哥的话,不如不用选咯!”
说完,叶瑞忻收起笑面。望着一张张各怀鬼胎的面孔讲道:
“一方独大的后果是什么?你们比我想得透彻。现在因为黎烬一句话你们连生意都唔敢做,畏首畏尾!不如直接叫他一声话事人咯!
还做什么坐馆,选什么话事人!”
叶瑞忻这句话一出口,九星堂的坐馆宋伟文立刻拍台吼道:
“你算乜嘢(什么东西)?!几时轮到你这样同我们讲话?”
不止是宋伟文,就连发爷的面色都沉了下来,讲道:
“瑞忻,在这里你资历最浅,唔好没大没小!”
“我知论资排辈都唔应该我来讲这句话。但黎烬今日可以封住毒品的路,听日(明日)就可以唔准走私,来日就是封波楼(妓院)!
这样下去,不如社团兄弟都着西装打领带去中环写字楼返工咯!我唔惊,我行!但你们行不行啊?”
这番话虽然尖锐,但却一竿到底,句句说中。
叶瑞忻是有律师执照的人,非常擅长辩论。更何况他读过的书或许比在座所有的人加起来都多。现在的情况,他好清楚要打的是心理战。
面对这一班冷眼旁观的人,叶瑞忻知只可以强硬,绝对唔可以后退。
就算方才的话在面上激怒咗不少人,但叶瑞忻的话讲出了他们心里最唔甘心,最担心的事。
一旦他们顺着自己的思路去思考,最终达到的目的一定对自己有利。
黎烬有凯霆,他可以轻轻松松洗白。但在座的人有几个人可以?除了做古惑仔,捞偏门,他们可以做什么?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这是在座的人,最担心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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