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刚谈更那一镖只是虚晃,长链在空中绷成一条直线,梅下澈趁势跃起,足尖借长链之力一点,便直接掠到了谷怀民身前!
金属的声音交错响起,炎亭一张一合,闪动着让人眼花缭乱的亮红光辉。谷怀民那把精铁制山水扇与炎亭相接,一串串火花张牙舞爪地冒了出来。
谈更用破风镖远程支援,一道道寒光如银瓶乍破水浆迸,从各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射向谷怀民的身影。
忽然,本来坐在一边的江南陆路提督欺身而上,一刀砍向谈更。谈更惊险地闪开,心道:好,一伙的。
破风镖并不能进程攻击,于是谈更轻翻手腕,将破风镖闪电般地缠在腰间,身子一歪滚到地上,手拂过一个士兵的剑鞘,拎起一把短剑来,当空一挥,架住了气势汹汹的刀锋。
提督阴阴笑道:“怎么,一个罪犯里应外合,要翻天吗?”
谈更干脆利落地翻了个身,拔地跃起,手中剑刃直指提督天灵盖,道:“要翻天的是你们。”
场内的谷府亲兵、麻衣人与官兵战作一团,官兵渐渐落了下风。古回目、曲入画立刻扑进战圈里。
曲入画还不忘回首大吼道:“今外,拿起剑,杀了这些反贼!”
古今外一咬牙,先是尖着嗓子大喊一声:“我不是谷怀民的儿子!”然后不顾一切地撞上一个麻衣兵,上蹿下跳地战在一团。
谈更瞟了一眼梅下澈那边,却惊愕地发现:梅下澈被击得节节败退,显然不是谷怀民的对手!
这么一分神,提督的刀锋便落到颈边,血柱立刻飞溅到半空去。
谷怀民悠然地笑道:“娃娃,功夫不错,只是跟本王斗,还差了些火候。”
梅下澈默不作声地以攻为守,心知这老贼看似游刃有余,其实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谷怀民忽然扇子一转,指向了堂前的监察御史,身形一躬,扑了过去。
梅下澈立刻黏上前去,炎亭的边缘锯齿疾风似的转过谷怀民的脖子。谷怀民却弯了下腰,找到了被炎亭遮住的盲区,扇子携夹着凌厉的风,往梅下澈心口钻去。
梅下澈仓皇一收,鱼死网破地将炎亭往谷怀民手臂压去。是以,扇子往下偏了一寸,插/进了梅下澈的肋骨。谷怀民的手臂也灿烂地皮开肉绽,再往下一毫厘,就能削断骨头。
两边都受了伤,叠加上之前谈更那一击,谷怀民受的伤相比更重一些,但梅下澈何曾交战得那么窝囊过?
白衣人舌绽春雷,炎亭如浪潮一般在风中鼓动,携夹着呼啸的气流,形成了一股看不见摸得着就会被绞成肉泥的真气,雷霆般朝谷怀民面门袭去!
谷怀民见势不妙,扇子“刷拉”一声,竟然打开成了一个整圆形,作太极八卦阴阳交融之态,对上了炎亭的尖锋。
“呼啦”一声,在场的人被这猛烈碰撞产生的气波卷了个四仰八叉,嚎叫着翻到几丈之外。
两人同时往后一退,谷怀民面色青白,牙冠咬得“咯咯”直响,梅下澈闷哼一声,竟咳出一口血来,洒在衣领上,布料的雪白忠实地反映了鲜血的艳红,说不清的触目惊心。
谈更惊叫:“梅下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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