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脸朝地趴在,已经没了动静,铁奴伸手扯起他的头发,抬起了他的脸。
这个个子被他矮许多看起来还是少年的人现在紧闭双眼,脸上布满蓝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显得诡异非常,铁奴一顿,伸出手指在他鼻下一探,感觉到有微弱的气流,手指微紧,按着他的脑袋又往地上狠狠地砸了一次,才慢慢松开手。
铁奴直起身子,朝程璟走去。
他来到程璟身边,伸手抱起了程璟的上身,他取掉了他口中的步团,目光落到他惨白的嘴唇和微红的脸上,不禁愣住了。
铁奴很快就发现了导致程璟这般样子的原因,他抓住程璟的那只手,那四根手指惊人的扭曲仿佛一把刀子一般刺进了铁奴的心中,一股似要燃尽一切的怒火蹿了上来,从心里烧到眼睛中,暴怒恨意浸没在眼底,似乎要喷薄而出。
他慢慢放下了程璟,粗糙的拇指轻轻地擦拭着他眼角还没有凝结的泪水,只沉默了一会儿,他就站了起来,朝地上的焦兰走去。
铁奴浑身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可怖,明亮的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只越发衬得他隐没在长发之中的脸阴暗无比,仿佛酝酿着最深沉锐利的凶意与杀意,他走到焦兰身边,俯下身抓起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他暗沉的目光注视着焦兰陷入昏迷之中的脸,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他垂落在身侧的手腕,他松开焦兰的衣领,慢慢抓住了焦兰的一根手指,“咔嚓”一声,轻易地将他的手指折断了。
只这一下,焦兰脸部抽动了一下,并没有醒来。
铁奴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手指全都折断,这还不够,另一只也一样,还不够,还不够!
铁奴面无表情地按住焦兰的脑袋,一次次往地上砸,砸到地上晕出了一大滩蓝色的血液。
铁奴扔开焦兰的身体,回身抱起了程璟,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又瞥了瘫软在地和死人无误的焦兰,又走了过来握住了焦兰的脚,将他拖着往回走。
回到了家,铁奴安置好程璟,才想着怎么处置焦兰,此时的焦兰显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铁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许久,才决定将他锁到外面去。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人应该就是程璟之前说过的那个“他”
,在程璟不多描述里,铁奴知道这个人多半也是鲛人,鲛人都怕缺水,往外面一绑,暴晒些日子,足够让他痛不欲生。
想好了的铁奴马上动作,拿了根粗大的铁链,将奄奄一息的焦兰锁在了庭院里一棵粗大的梨树上。
做完这些,铁奴回到了房间,他坐到床边,手指微颤地抓起程璟那只手指歪曲的手,他低头在程璟手背上亲了亲,低声道:“阿璟,忍着。”
说着,他另一只手拢了上来。
手指用了力,一根手指软趴趴地正了回去,与此同时,程璟痛得从昏迷中惊醒,他哭出了声,泪眼婆娑之中以为还是焦兰,他哭着道:“疼…………”他的声音已经被折磨得有气无力,很是虚弱。
铁奴不知为何眼睛也有些酸痛,他俯身将额头抵在程璟的额头上,沙哑着安抚道:“不哭,很快就好了,忍一忍,不正回来会一直疼,你忍一忍。”他说着,安慰地亲了亲程璟的鼻梁。
程璟听到了铁奴的声音,眼泪却流得更厉害了,一颗颗晶莹的珠子从他眼角滑落,掉落在枕头上,他那原本虚弱的声音忽然地大了起来,他几乎是嚎啕大哭,“铁奴,我,我好痛,我的手……”
铁奴在他脸上落下越来越多的吻,声音温柔,“别哭了。”
他话音刚落,手上用力,又一根手指被正了回去,程璟的呼吸一滞,哭声瞬间又响了起来,“疼,我疼啊铁奴………哇啊啊啊啊!!!”
又正了一根手指,铁奴眼睛酸涩,声音越发温柔,“还有一根,再忍忍。”
话音刚落,程璟尖叫了起来,铁奴伸手擦了擦他的眼睛蓄满还没有凝结成珠的泪水,用力地抱住了他,“好了,好了,别哭了,很快就不痛了。”
手指被正回来后,痛感的确轻了不少,但仍然很痛,程璟用另一只好的手抱住了铁奴的肩膀,一边哽咽着道:“还疼。”
铁奴抬起脸,望住他的脸,“亲亲就不疼了。”他温柔说着,低下头,吻住了程璟的唇。
程璟伸手推开铁奴的脸,偏过头打了一个哭嗝,再转过来,轻轻按着铁奴的后脑,主动地含住了铁奴温热的唇。
“要亲很久,嗝,才不痛……”他退开了些,含糊不清地说着,脸被疼的皱了起来。
铁奴看着他,眸光温柔,他叹了一口气,又吻上了程璟的唇。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亲吻了许久,程璟渐渐忘记了手上的疼痛,完全沉迷在这充满了温情的吻中。
待铁奴放开了程璟时,程璟已经止住了眼泪,他的眼角很红,有些细小的血色痕迹,是过度凝结珍珠而形成的伤痕,铁奴低头吻了吻他眼角的伤痕,轻声道:“我给你去拿些药膏,等着我。”
程璟应了一声,看着铁奴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铁奴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些瓶瓶罐罐和白色的纱布。
铁奴打开一罐乳白色的药膏,食指指腹沾了一点轻轻地擦拭在程璟的眼角处。
程璟看着他,问:“你把他赶走了么?”
铁奴手指的动作微顿,很快反应过来地继续擦,“他在外面。”
程璟肉眼可见地浑身颤抖了一下,“他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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