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雪尘无奈地摇摇头,将素扇执起,水色气流缠绕素指,聚合在扇化作锐利的气刃,隐隐约约,杀人于无形,流动如水般肆意洒脱令人捉摸不透,这便是聚气成刃。他飘出幽居,衣摆划过荩花引得落英缤纷,繁花绕指,翠叶绕身,素扇聚气成刃,一步一剑,步步生莲,箬竹绡袍随风而扬。
烬渊将常年不离身的紫竹箫置于唇边,宫商角徵羽的韵律幽然而出,合着殿雪尘弄剑清姿,缠绵情意。竹箫奏出清寒的乐曲拂去夏日的暑气,忽然之间竟天落白雪,飞雪如玉铺陌上,繁花三千不及映雪一处。
殿中清雪,落地无尘,融为一盏安然。
白雪飞扬,笼罩着幽然舞剑的衣影,仙人一颦一笑,一蹙一嗔,一欢一怒,眉心的舒展,嘴角的弧度,凉时沁骨,暖时绕心,凛如玄经刺天,柔似细花沾衣,动若灵狐戏雪,静为醉仙浅眠。
烬渊激动而惊喜,他以箫为剑,飞身攻向殿雪尘,箫扇相击,清脆传响,素扇铺展而开,猛地化作千万水刃如同天罗地网朝烬渊气势凶猛地攻击而来,而烬渊身手敏捷地一跃而起,发出一道金色的火光,将殿雪尘幻化而出的水刃蒸发成气,破解而涌。
殿雪尘定定地站在原地,淡定含笑地看着那金色刺目的光芒如同猛兽般朝自己冲击而来,一刹那,千百金光在殿雪尘面前碎成星星点点,柔软地飘摇而落。
雾竹待霜居恢复绿意萦绕,微风乍起拂过那榻上相拥的二者,衣袂轻扬相叠缱绻着浓浓的爱意,如同花交清枝般的缠绵悱恻,风过竹林,万竿摇空,日光掠过竹枝,疏影斜洒。
烬渊将额头抵在殿雪尘的眉心,低沉含情的床帏私语夹着一缕甜丝的杏香传到殿雪尘耳畔:“卿卿朝朝暮暮。”
殿雪尘抚着烬渊的面庞,眉眼含笑如同阑珊灯火,他温柔地轻吻着烬渊的唇瓣缓缓道:“朔风凄凄,终不离兮。”
烬渊淡笑着轻轻咬了咬殿雪尘的鼻尖,嘴唇下移便柔情地留恋着对方的唇瓣,浅吻轻啄,沁心暧昧,靡靡交缠的两舌如同飞舞的双蝶,两身相拥如同并蒂双生花,世世相缠,无法分离。
春哝软语,风吹过膝,浮动交叠的衣袂,吹落美人衣,轻薄的衣衫滑落竹塌,日影交错,疏光柔柔地笼罩着那竹塌缠绵的二人。山林幽幽,竹林莎莎,飞花落落,掩盖那令人沉醉云中之雨,直到黄昏落日。
殿雪尘伏在烬渊胸膛上轻喘休憩,他低声说道:“我宁愿我不是一司之主,只是杯黎身边的清安,像画惜,像竫衫......”
“如今不是吗?”烬渊轻吻着殿雪尘的眉心,自魔族内战告一段落后,他便陪着他的清安在坎司养病,坎司琐事由陌芍华处理,自己更是每日精心照顾加上虚影道人给的药丸终于把对方的身子调养好。
殿雪尘舒服地呢喃言道:“杯黎,你想把帝江和尚晞的记忆都找回来吗?”
“哦?若是如此,我可是会把惜儿和竫衫记得清清楚楚。”烬渊笑道。
“可也只有这样才能清楚很多事情的始末,也才能对付殁零和弥珞生。”殿雪尘捏了捏烬渊的脸蛋,命令吩咐的语气道:“你说过一切听我的。”
烬渊轻叹一声,眼神渐渐变得怅然若失:“我不想再经历与惜儿分离的痛、竫衫的死,安安能懂吗?”
殿雪尘一愣,杯黎所言无法回避,一直以来他对帝江对尚晞的记忆只停留在相知相爱的甜蜜里,那一份痛彻心扉的痴恋似乎被他下意识忘记,或许他从心底便不愿记起那份如剜心般的痛,但若让杯黎记起全部未免太过残忍。
“我在。”殿雪尘温柔地吻着烬渊的唇角,轻声耳语。
烬渊无奈,清安说的也没错,若是他能把记忆都找回来那便等于将天书的秘密记起来,他妥协问道:“安安是有办法吗?”
“嗯?”
烬渊用力亲了一口殿雪尘的脸蛋言道:“有安安陪着,即便恢复记忆也无妨。”
“云煦,杯黎知道是谁吗?”
“不知。”烬渊疑惑道。
“他是上一任侍司,也是父亲的弟弟,但我接任坎司主没过几年他便离开了仙域,隐居在东海墨岛。”殿雪尘缓缓道来,“他年时偶然习得唤梦之术,可唤醒一些被淹没的记忆。”
“东海茫茫,大海捞针。”
“他离开前曾告诉我去墨岛之法。”殿雪尘淡淡一笑,自信地言道。
“嗯哼,难道他对你恋恋不舍,离开都还告诉你如何找到他?”烬渊捏起殿雪尘的下巴酸溜溜地言道。
殿雪尘没好气地一敲烬渊的脑袋:“胡思乱想,他是我们的叔叔。”
“我是你的亲弟弟,叔叔又如何?”烬渊一脸忧伤地言道。
殿雪尘勾起一抹蛊惑勾引的媚笑,颇为挑衅:“杯黎也吃醋了?”
“若不吃醋,美人可就要生气咯。”烬渊邪气地一笑。
幽幽山涧起风,卷起千百落花徜徉飘洒如同一曲挚情春阳,羞涩地掩着那竹塌上绵绵无期的□□欢爱,风淡淡,轻衫蹁跹,素叶绕幽居。
子时,东海。
月到中天,紫红色的墨岛便突兀地出现在那银辉闪耀的东海海面,远方传来鲛人的悲鸣。
“杯黎,你可听到有鲛人的哭声?”殿雪尘望着这无边无际的海域言道。
烬渊悠闲地转悠着紫竹箫:“如泣如诉。”
殿雪尘沉思不语,直到被烬渊晃了晃才回过神来,与对方一同向岛内走去。
一路依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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