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商之事,许挽容虽然与北狄有过试探,但详尽事宜,还得要李牧或是吴卓这些通晓商事的人与北狄商谈。不过昨日拖拖延延,并没出个结果,许挽容是显得毫不着急,兴致缺缺,叫北狄人心里越是发慌,越是心里淌血地退让了。
岑季白满意点头,想到昨日差些夺了许挽容的冠客,便点了几句想要广纳士子的求贤之意,并非刻意与他为难。
昨日颜无与许挽容并列为冠客,故然有林津使坏,不要颜无过于得意了,但更重要的一点,还是保全许挽容与岑季白颜面。
岑季白一时见到故人,心喜之下失了顾虑。许挽容先前已经评了第一,将他撤下来,换上旁人,实在是不妥。昨日上午他赐人二十名北狄壮汉,已很是表达出不喜之意,总不能下午再打压一回。那毕竟是他亲自提上来的人,许挽容也没有什么错处。若是无端叫人议些君臣失和的事,于曾相,于岑季白自己都不是好事。
君臣之间,若只是尊卑,难免让人寒心。
许挽容出自国试,对于岑季白想要求贤这借口,倒是信服得很。昨日又有林津为他说话,他本也不曾多想过岑季白态度微妙的。
再说了些虞国之事,许挽容又是一拜,道:“臣现在就去找卫杨。”他便脚下生风,往驿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果然是放飞自我无拘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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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前的就看不到详细了,总之,谢谢大家~
第98章 怎么样
许挽容刚到门口,就见到了林渡。二人打过招呼,一避一让,林渡便进了书房。
岑季白本是传了李牧,有事相商,但他看着来人,就有些诧异了。仔细看看,眼前确实是林渡,不是李牧。
“陛下,您知道什么叫做休沐吗?”林渡径直坐下,神色不豫。
岑季白无言,便又听林渡语中半是畅想半是懊恼道:“休沐……就是不用见你。”
听到这样不客气的话,岑季白是应该将林渡拖出去杖责二三十的,不过……
岑季白勾了勾唇,再饮下一口茶水,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三哥,今日李牧来不了呢?
其实岑季白找李牧来,还是议一议官学的事;再有,就是为着他要还粮,要李牧打点虞国几位重臣,若是能再拖些年头,诸如还上十五年,那可是太好了。
官学之事,似乎不必急于今日,虞国之事,让林渡转告李牧,也就罢了。
这厢说着话,少府穆燕凛也就到了。
林渡长叹一声,起身道:“你知道什么叫做休沐吗?”
岑季白唤过阿金来,挥手撵人。
于是林渡就被阿金客客气气地撵走了。
岑季白找少府来,为的还是官学之事。竹简太过沉重,日后办学、士子习书,都是不便。而帛书未免昂贵,便是不用绢帛,棉布亦是不菲。早先吴卓曾言及,缫丝制锦帛,总有些残丝漂絮,晾干后极是轻薄,不耐穿用,用于书写却是上佳。或许不只是丝棉芊麻等物,甚而竹木草叶,皆有此效。
为此,岑季白特意让少府的匠人一试,看看能不能多造些轻便耐书写的絮纸来。昨日宋晓熹提及官学,这件事就愈是迫切了。
穆燕凛多少猜到了岑季白要问他絮纸的事,先前试了几回,草木絮纸颜色枯黄,产量也不足。后面换了竹子,倒要好些,工匠几班倒地赶工,又是改进工艺,昨日才出的这一批,晾了一整天的新纸,看着倒还不错。原是想着明日朝会报来,既然岑季白召他,这便裁了几幅样纸过来。
这样纸看着有些暗黄,岑季白试着写了几笔,倒不是太晕墨汁,做成书册,应该是能用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改善一些,总觉得纸面还有些粗糙。
“工匠正在调试,或许竹子多泡些日子,萃浆时再细一些,应该是能平顺不少。”穆燕凛恭敬中也带了些喜色,絮纸可是比竹简方便太多了,上朝时捧几捆竹简,他都嫌累。
“嗯……”岑季白对此表示满意。看看,穆燕凛这样的,才是为人臣该有的样子。休沐算什么!
不过,林渡说的也有道理,这些臣子们还是该要些闲暇的,连他身为夏王,也该要有些闲暇的。岑季白下意识道:“你说,寡人是不是太勤政了?”休沐日尚且理政,是太勤勉了吧?
穆燕凛正要告退,忽然听到这样一句,有些无措,这让他怎么答?
若说不是,岑季白确实比前一代夏王勤政太多;若说是,比起史书上那些宵衣旰食的君主们,眼前这一位,其实是有点懒的……从前倒还算得勤政的典范,那时候桩桩件件,无比慎重,但自从林津入宫调养,岑季白就开始有些偷懒了,还嫌他们奏章里废话太多……尤其是近些日子,眼前这一位,时常溜出宫去的。不过岑季白虽然偷工,效率却很高,政事不曾误下,也开创了许多前人没有的盛举。
细想来,从前是朝中臣子不堪用,岑季白不得不万分慎重,但而今多了些可用之人,岑季白自然多些闲暇了。
但既然是闲暇,还算得勤政吗?穆燕凛秉性比较实诚,不太会说什么好听的特别让人受用的话,但也实在不好说岑季白惫懒,便迟疑道:“回禀陛下,以臣愚见,陛下算是勤政。”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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