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淮燕借着这力抓住快雪,身子一翻,将手松开,飘飘然退开一段距离。
尘埃落定。
静得诡异,杨彬谦不懂廖云锋为何突然发难,而一向没事都要找事的高淮燕却选择息事宁人,正要出声,就见廖云锋冲着高淮燕点了下头。
……
从没人弄懂过廖云锋。
但廖云锋的出现却在人的意料之中,既然会留下一柄刀鞘,就没理由不为这件事情出头。
就在这时,沙少蕲面带惊恐地逃离自己的座位:“不用不用。”
原来在廖云锋刚刚和高淮燕动手的时候,康荣欢欢喜喜地打着扇子,关怀地问:“沙阁主,你不舒服吗?”
沙少蕲只觉得脊背窜上一股寒气,声音几不可闻:“没……”我很好,你离我远点我会更好。
康荣却故意靠过去,攀着他的肩膀道:“如果你有哪里不适,我可以帮你治治。”
沙少蕲脸都要笑僵了:“康楼主也擅歧黄之术?”
“哪里。”康荣手中折扇收起,朝自己的小蛇点了点,“是它,百毒之首,咬上一口,以毒攻毒,保管你什么病都能痊愈。”
沙少蕲蹭得跳了起来。
说出去太丢人,沙少蕲镇定下来,补救道;“我是说,这件事情还可以再议嘛,廖大侠恐怕对很多事不是那么了解,其实虞老弟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彭以柔却听不下去了,皱眉看着姜百香道:“难不成她一个小姑娘,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好了,”杨彬谦打圆场,“木容到底年轻,他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到底是说他年纪轻轻难当重任,还是年纪轻轻,难免犯错呢,在座的眼观鼻鼻观心。
高淮燕已然就座,慢条斯理地倒了两盅茶:“不管怎样,廖大侠风尘仆仆,一路上也是辛苦,不如先坐下吧。”
“是了,”杨彬谦似乎是懊恼于自己的疏忽,“廖大侠,这边请。”
“等等,”康荣出言阻拦,“武林大会的规矩,三炷香燃尽,怎么还能入座呢?”
“正是。”高淮燕笑笑,“那便请廖大侠坐在我边上吧。”
姜百香毕竟年纪小,体力不济,便扯扯廖云锋的袖子,道:“云锋哥哥。”
高淮燕目光一凝。
廖云锋也没再推辞,领着姜百香先坐了。刚坐下就见身旁的人推过一个杯子来:“君山银针,尝尝。”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面上笑得很淡,显然是笑给别人看的,语气却是说不出的熟稔。
姜百香好奇地看他。
康荣这个人识时务,也很给人面子,话锋一转道:“说了半天,杨大侠,你心中可有属意的人?”
杨彬谦笑道:“在下觉得,廖大侠才是诛枭旗的最佳人选。”
廖云锋面露不悦:“我不做旗主。”
“杨大侠,你推举廖云锋,莫不是承认合木派比不上苍余派了?”说这话的是洪连派的一个长老。洪连派原本在江湖上也是地位赫赫,可惜诛枭行动之后,半数高手折在大阳关,如今已然落魄。
而合木派与苍余派的关系,也不是秘密。在苍余派的老老掌门之前,两个门派势均力敌,是武林中最有威望的两派,故而,在虚名一事上,多有相争。
杨彬谦不受挑拨:“袁长老言重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杨某老了,膝下又无子,廖大侠却不同,是少年英才,又一心匡扶正义……”
廖云锋忍不住道:“我什么时候一心匡扶正义了?”
……
高淮燕掩面,小声道:“师兄,这是夸你。”
廖云锋亦小声回道:“不用他夸。”
杨彬谦早生疑窦,此刻便借机问道:“原来廖大侠与清风客主是旧相识?”
“我们的确早就认识。”高淮燕大大方方地承认,这样反而叫人不好多问了。
姜百香问道:“云锋哥哥,你为什么不想做他们的主子?”她童言无忌,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群枭已散,段客洲已死,还要诛枭旗作甚?
廖云锋无视诸人脸上的变幻莫测,对杨彬谦说道:“我苍余派不问江湖事。”
康荣轻慢道:“多久以前的规矩了,徐掌门都故去多年,廖大侠还管那些?”
高淮燕微微一笑:“师命难违,康大哥的意思莫不是叫他欺师灭祖?”
“不敢不敢。”康荣连忙讨饶。
廖云锋道:“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信不信不由我。告辞。”
“且慢,”高淮燕握住他的手腕,“就算话不投机,也不必这么急着走。”
04.
“且慢,”高淮燕握住他的手腕,“就算话不投机,也不必这么急着走。”
他言语中大有讥讽之意,杨彬谦都忍不住沉了脸。但情绪只是很短的一瞬都收回,他笑容款款:“武林大会讲武林事,与武林中人都有干系,廖大侠且多留片刻。”
廖云锋瞧了高淮燕半晌,才重新坐下。
高淮燕便也松开了手,转而道:“说起来,应尊者是何看法?”
经他提醒人们才发现,应刑今日居然一言不发。
应刑回过神来,以手势赔了个不是:“怪我,昨日喝多了,今早险些起不来,到现在还晕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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