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凰誉!楼凰誉!……凰……誉……
白景姝睁大眼,鼻孔里也不断地涌出鲜血来,放手,不如杀了我!眼里的猩红渐渐扩大。不能放手!不能放手,死也不可以!
另一只手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赢了。
只要你好好的,我答应和你在一起。
景姝,不要死……
白景姝心头一颤,脑中白光不停闪烁,最后定格在那个人眼角上扬清浅无奈的模样,蹦起来的弦嗡地一声断开,她猛地昏了过去。
凌晨时才渐渐苏醒过来,身子冻得发僵,坐起来时,景姝不大明白自己怎么就躺在了地板上,衣服的胸襟袖口肩头都有血迹,鼻子也痒得厉害,伸手去揉鼻子,才发现左手的指甲有些断掉,鲜血凝固在了指头处,皮肉绽开,触目惊心。
白景姝呆了半晌,才想起昨夜练功差点走火入魔,心口处似乎还残余着撕心裂肺的疼。
跪坐半刻,她缓缓站起来往梳妆台走去,每走一步,心脏便是一抽一抽地痛。
在下心悦楼姑娘,就这样放弃,恐终生有憾。
这么巧,我也心悦凰誉。
白景姝使劲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要把那些负面的情绪想法扔出去,然而不但没起作用,反而使她愈发狂躁,胸口不断地涌出丝丝缕缕的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沉迷于的作者无心更新……(望天)表打额
第92章 心魔
到了铜镜面前,她双手撑在桌沿,镜中的人,脸色苍白如纸,然而鼻孔流出的血在肌肤上划开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下颌几乎全是红色,双眼血丝,眼角青黑,眼眸翻腾杀意和阴骘,衣服脏乱,头发凌乱披散,看起来异常的恐怖,几乎不成人样。
白景姝忽的坐下来,闭上眼默念佛经,掐灭不断升腾的戾气。
什么时候她对楚然的情绪已经浓烈到如此地步了?还有对凰誉的控制,忽然心惊,倘使继续下去,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及至天大亮,她把自己全身清洗一番,将手上的伤胡乱包扎,抄写两遍佛经直至心绪平静。
经昨夜,白景姝倒是收获了些,至少之前难以突破的第三层心法有了质的飞跃。然而次日再次重复之前的心经,心口尖锐的疼痛又几欲令其昏厥。
午时,街道人声鼎沸,人来人往,走廊边上还有客人吆喝小二的声音,以及嚷嚷着退房的住客。白景姝下楼去点了几道清淡的菜将就着吃了。
“……您再宽限几天,这一个多月来,生意不景气……”邻桌的一个白胖的男子不停地祈求,低声下气的模样仿佛要他此刻下跪都能干出来,额头的皱纹如同一道道沟壑。
“老子宽限你,那谁宽限老子啊?”这声音可以说是平地一声吼,白景姝瞧着自己筷子上刚夹起来的青菜,似乎也抖了抖,正是午时,吃饭的人正多,突如其来地暴喝,客栈就猛地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不约而同地放到了邻桌上。
白胖的男子吓得直接从凳子上跌了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生意不好怪老子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男子的腿架在一边的凳子上,挽起袖子,好像随时能够干一架,“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子收债啊!!”他凶神恶煞地回过头朝着众人一瞪,两只眼睛暴睁,随时都能喷出怒火,众人急忙撇过头不看。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悄悄响起来。“小霸王又再收钱了。”
“每次收钱都要找客栈,先厄上一顿饭钱再说……这就是张霸王的作风啊。”
“……每一次都说自己好像很穷一样,那地下钱庄是白开着的善堂吗?”
白景姝瞧着他们口中的霸王拧着粗眉不耐的样子,手上还要再倒上二两小酒,久远的记忆涌进来,她也记得当初这个人用差不多豪放又抠门的姿势坐在自己面前要债。
张霸王啊,家里三代都是开地下钱庄的,这经商做官的哪个又敢惹他们,何况到了他父亲那一辈,突然想着要光明正大,转到明面上来做生意,他那个哥哥又是个书呆子,偏偏争气,前年春闱的时候成为了解元,光宗耀祖,一时见城北张仲家,是地头蛇里面的翘楚了。
“老子管你那么多,交钱!钱!懂不懂?我的表姐要参加选秀,家里拿不出银子了,你看着办?”张仲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拿个牙签在嘴里叼着,一脸的不耐,十足的流氓样。
“……张大爷,大爷,我有个远房亲戚……”白胖子凑到他跟前,悄悄mī_mī地说着,说的张仲眉开眼笑雨过天晴,然后高高兴兴地站起来大摇大摆地带着身边的小跟班儿走了,胖子男子也跟在他身后跑了。
“说了什么这么开心啊?就这么将霸王给打发了?”
“怎么可能?不过那个高胖子据说有个亲戚是负责这次选秀事宜,肯定是给了好处的呗,就张仲那表姐,哎哟喂年前我见过几次,别提了……”
白景姝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看样子是优雅的品茶,天知道她只是正愁没地去,现在听客栈里的人唠叨也不错。
“哎哎哎,我也见过,就那身材……可以跟我家的水桶比了。”
大家的风向也不知道怎么就谈到了各个有名望的府邸的女子了,纷纷说起来。
“要说这京都的女子,就数那王员外家的女儿,那长得可真是水灵,脸嫩得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这位小兄弟可不知道,人不可貌相啊,那王员外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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