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为了你,我失去的只是区区皇位?!只是区区江山?!我告诉你,我失去的是对沈氏宗室的责任心,失去的是愧对地下列祖列宗的颜面!”
“你以为段氏当皇帝的途径有多么光彩?!你以为这真是段氏江山?!实则上,段氏不过是窃取帝位的乱臣贼子!”
“你以为我愿意当太子?!你以为我愿意成为保皇党首领,招兵买马后许诺以后为立下汗马功劳的士兵封侯,然后却看着他们战死沙场?!”
“你恨我杀害段家如此多人,你恨我将宁府灭族,你恨我让你间中失去了你娘!可你有否换过角度思考?!当年我沈氏,也是此般,被段氏灭族!最后剩下元澄,后来元澄死了,剩下我。你以为,我当时,有别的路可以选?!你以为,我站在那个角度,还有得选?!”
“你恨我,难道我就不该恨姓段的吗?!国仇家恨,我背负真正的国仇家恨!”
萧斜阳瞳孔一紧,丢下凌月,往后退了数步,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握紧再松开,最后只能无力地垂下五指。
那一剑,终究是没有捅进去。
层见抱着元澄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出门外,他的背影,还是那般的单薄,却像是任何东西也无法将他压垮。
此刻,他还能再说什么?
说什么也是徒劳。
说再多,最后换来的,大抵是,师徒两人,从此,一刀两断,各不相欠。
或许,他该告诉萧斜阳,在他出生那年,他在一场大雪中抱着浑身带血的他,他看着哇哇大叫,浑身充满生命力的婴孩,只想许他天下太平,现世长宁。
一念生,一念死。
作者有话要说:
bgm:是非的演变过程,故事发掘下去,总有一个理由作序
斜阳内心os:作,你们他娘的尽情作!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因果
司空月带着鬼妹赶到之时,萧斜阳正好背起步倾流,他像是失了魂似的,竟然忘记把古剑凌月捎上。
司空月来得晚,并不知这破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萧斜阳的脸色如此可怖。他能做的,只有捡起凌月,匆忙跟上萧斜阳的脚步。
萧斜阳随便选了间客栈落脚,拿了身上一堆符作抵押,便将步倾流放在了厢房里。
几番辛苦,司空月总算是追上了萧斜阳,他站在步倾流的厢房外,正打算敲门之时,萧斜阳突然打开了房门。
两人迎面撞上了,司空月还来不及说话,萧斜阳便沉着一张脸,到了对面的厢房,一手带上门,似是要隔离司空月的视线。
司空月在步倾流床前坐了大半天,步倾流却依然是昏睡不醒,司空月好几次替他把脉,确认他无大碍,才放宽了心。
可萧斜阳的反应,绝不像是没事,司空月心中疑惑:究竟是何人,将萧斜阳引至破庙,而破庙内,又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萧斜阳脸色阴沉得像被人掘了祖宗坟墓似的?
司空月一番疑虑在心头萦绕不散,待到夜幕降临之时,他终于坐不住了,仔细关好房门后,便到对面厢房去寻萧斜阳。
司空月是把房门踢开的,事因他怎么敲门萧斜阳也没有反应,完全没有过来开门的意思。
房门被踢开之后,迎面而来的俱是酒气,七八个酒坛子被摔落在地上,满地是洒出的酒液以及碎片残渣,萧斜阳不知醉了没有,他只是满脸阴翳地坐在地上,还在不停地给自己灌着酒。
司空月上前去,劈手夺过萧斜阳手上酒坛,岂料萧斜阳立即错手避开,转过身便继续喝。
司空月第一反应竟然是直接骂:“你疯了?!喝这么多也不怕把自己喝死。”
萧斜阳转过脸,唇角扯出一个笑容,勉强应付司空月,道:“我倒是想喝个醉生梦死,却越喝越清醒,这家的酒,不行。”
司空月坐在萧斜阳身边,轻声道:“有什么事,说出来,总能解决,你这幅样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为情所困。”
萧斜阳把酒坛塞到司空月怀里,也不怕坦言相对:“你早就知道,可你却装作不知道,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意思。”
司空月心里一惊,忙问:“你知道了什么?”
萧斜阳懒洋洋地道:“圣荆知道,你知道,顾挽晴,不,该说是段思宁,你们一早便都知道。只有我和他不知。”
司空月故作镇定道:“你醉了,别胡思乱想。”
萧斜阳唇角一勾,乐道:“对了,我该叫圣荆什么,皇兄?”
司空月满眼惊愕地看向萧斜阳,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萧斜阳打量了司空月两眼,笑了,他道:“我早该知道,我那夜潜入惊华城,圣荆竟然放我一马,不是因为他看在步雪莲的面子上,而是因为……看在逝去的德贵妃的面子上。”
司空月猛然站起,怀里酒坛一下子跌落在地,溅了半地碎片。
萧斜阳冷冷地看着地面上蜿蜒着的酒液,从司空月身旁站起,打开门,离开厢房。
待到司空月反应过来之时,萧斜阳经已走远,司空月不知他往何处而去,但他不能追,事因步倾流还昏睡在对面厢房之中。
顾挽晴匆忙赶至之时,只见司空月坐在一地的碎片中,形容狼狈。
顾挽晴早就为这破江湖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前夜还收到司空月的突然来信,说是萧斜阳不见了,让她带些人过来一趟。
顾挽晴本就要去湘宜,来奉月单纯是路过,没错,她就是顺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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