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斜阳心道: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与他讨论本少爷脸皮究竟厚不厚?
步倾流道:“方才你在井内看见何物?”
萧斜阳道:“一张鬼脸罢了,它也没有害我之意。人要与妖物和谐共生呐~”
萧斜阳重新把水井盖好,顺手把那碍事的锦盒也丢了回去,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步倾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找出了林宅被灭的原因,还意外得了一张诡术残卷。
步倾流的目光落在庭院内,眸色流转,他道:“明日午时三刻,把三十具尸体火化。”
午时三刻,阳气最盛,在此时火化尸体,才能消除林宅留下的怨毒之气。
萧斜阳道:“在点火之前,我要先把祠堂的二十八具尸体放下来,帮他们把尸身拼全。”
萧斜阳没打算把这功夫给步倾流做,在他看来,步倾流从头到脚皆是一尘不染,身上泛着的雪莲香气更是衬托他如同一朵高岭之花,整张脸就是大写的“高贵冷艳,落俗不凡。”
步倾流没接受萧斜阳的建议,他把林采之放在萧斜阳背上后,就直接去了祠堂,用一张肃然的脸去拼凑尸首。
萧斜阳把林采之放靠在祠堂门边,踏入祠堂后,他再次被浓烈的尸臭熏得不敢呼吸。
半蹲在林家祠堂,萧斜阳道:“尊主,我想要手帕。”
步倾流低着头,正认真地拼凑尸体,闻言,从尸堆里翻找出一张带着蛆虫和尸油的手帕丢给萧斜阳。
萧斜阳堪堪避过,眼珠子瞄到步倾流的发带,伸手扯了,霎时,步倾流半挽着的长发洒了满肩,他瞪着萧斜阳,脸色被气出一丝微红。
萧斜阳哈哈一笑,道:“借我一用。”
步倾流没抢回发带,任由萧斜阳拿它当手帕用,他依旧认真无比地组着断肢残臂。
残月将坠,天边现出第一道霞光,鸡鸣声起——破晓
拼了一夜,终于把二十八具尸身拼凑完整,萧斜阳累了,靠睡在祠堂门外,他头一歪,身子即将往林采之身上倒。
此幕正好为步倾流所见,凌月尊主伸手把萧斜阳的头扶正,将他从脸上掉落以至于箍在脖子上的发带摘下来,束好自身长发。
林采之幽幽转醒,她近来烦心事太多,哀伤过度,自进入乐亭楼便从未睡过一宿好觉,昨夜晕倒后便直接从昏迷状态过渡到睡眠状态,期间一直没有醒过。
步倾流问道:“林姑娘,身体可有异样?”
林采之木然了一下,摇头道:“谢谢凌月尊主关心,小女身体已无大碍。”
时间尚早,未到正午,林采之到林家后院那挖了些先前种下的农作物,做了顿早饭,救命之恩重如山,她自身力量微薄,除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再无其他方法以示感谢。
萧斜阳将事情的大概经过告知林采之,并让林采之亲手替她爹跟兄长收尸。
正午在后院种植园点火的那一刻,林采之泪眼朦胧,却没多做犹豫,最后,她捡了两把骨灰,装进瓷瓶。
萧斜阳与步倾流将林采之送至渡口,萧斜阳把早晨时分在林宅摸出来的一袋金子还有几件值钱的首饰塞给她,道:“我会想办法告知奉月百姓,你因伤心过度已投井自尽。”
林采之勉强露出笑容,道:“公子,能否想个似样点的死法?”
萧斜阳道:“林姑娘,人生还需继续往前走……要开船了,日后有缘再会,保重。”
渡口旁,微风拂面,步倾流蓝衣翩翩,萧斜阳青衣渺渺,煞风景地,萧斜阳总觉得步倾流身上依旧雪莲清香阵阵,而自己却满身尸臭味。
萧斜阳道:“尊主,我满身家当皆留于乐亭楼处,望尊主收留。”
步倾流不发一言,转身离去,萧斜阳跟在他身后,只想找个地方洗掉这满身味道。
走至一处瀑布时,萧斜阳见步倾流有留下歇脚的意思,便毫不犹豫地跳入水里,水花溅了步倾流一脸。
步倾流面无表情地抹掉脸上水珠,在附近捡了两把干枯树枝,顺道打了两只野山鸡,摘回一些香料。
萧斜阳在水里把衣服洗了,而后发现,自己没有换洗衣衫,他做好了挨瞪的准备,想让步倾流帮他把衣服烤一烤,结果发现岸边放着一身黑衣。
萧斜阳穿好衣服,把野鸡抢过来杀掉,拔毛,祛内脏,抹香料,上烤架,整串动作一气呵成,他还另起了一个火堆烤衣服。
步倾流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他就连坐着也是如此端正,看不出是在休息,反倒像是在潜心钻研心法。
萧斜阳以为他睡着了,想过去抚弄他的眼睫,手还没触到就被步倾流一个睁眼给震回来了,只好滚回原位继续烤山鸡。
山鸡烤好以后,步倾流只吃了几口,于是,萧斜阳吃撑了。
两人继续赶路,很快抵达一间形象破败的小酒馆,萧斜阳被那阵酒香吸引进去,落座后却不见有人来招呼,原来酒馆掌柜跟客人叨嗑上了。
酒馆掌柜道:“你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告诉我,我免你一壶酒,怎样?”
老头道:“一壶酒?一壶酒可换不来这人人都想知道的诡秘事件哟。那可是林家老仆亲口告诉我的,掌柜的,真想知道的话,可得有点诚意。”
酒馆掌柜道:“那,一壶加一杯?”
老头道:“掌柜的你真当我穷酸,啊……公子你这金子?”
一身穷酸打扮的老头被萧斜阳手中那锭金子给吸引得两眼放光,准确来说,是萧斜阳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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