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尘正色道:“其实我除了是相师、大夫之外,还是个品剑师!”
秦之然最不擅长对付这种无赖,只好将凝冰随手拔出半截,任他看了看,立马回鞘。
同尘啧啧道:“你这把剑还有一柄同炉所出的兄弟剑啊。”
秦之然“嗯”了一声,方反应过来抬头打量了他一下,同尘看他脸色便知自己说中了,颇为得意道:“我极少看走眼的,你这柄剑虽算不上顶级,也是难得的品相了,而且忠心护主,只是……”
秦之然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同尘道:“你再□□给我看看,它身上有裂痕。”
他说别的倒也罢了,说剑身有裂痕秦之然却不能不听,拔剑出鞘,只见剑身如洗,光滑锋锐,哪里有裂痕?
“……”秦之然心想居然会因为蒙对一句话便相信神棍之言自己也是够无聊的,板着脸站起来,决定不再理他,去将发着烧还四处乱跑的辛晚抓回来。
同尘还在他身后叨叨:“它身上真的有裂痕,你自己想想,它是不是帮你挡过一次灾?我告诉你,刚极易折,忠心护主之剑往往易断……”
他罗里吧嗦说个不停,秦之然却没听进去几个字,因为辛晚回来了。
同尘也不由得闭了嘴,上前一步去摸他的手腕,只因辛晚的脸色实在太差了,几乎已是惨白到毫无人色。
秦之然原本准备好的好几句数落之语也说不出口,只得先行咽下去,道:“怎么回事?”
同尘疑惑道:“不应该啊,怎么忽然之间脉息混乱至此?”说着又抬手去试他额头,饶是在这雪峰之上,竟也被烫得吓了一跳,慌道,“你要死了!”
秦之然怒道:“瞎说什么!”转头又向辛晚道:“你到底去哪了?”
辛晚忽然握住他的手,道:“三师兄,你有没有见过我爹?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他是不是死在——”
他没头没脑地这样一问,秦之然当场愣住。他虽然是辛晚的三师兄,但辛晚从小生长在白稚泽,只是正式拜封静则为师的时间比他晚,要论对白稚泽的熟悉程度,他恐怕还不及这位小师弟,更何谈见过他的父亲。
辛晚只觉眼前金星乱舞,什么都看不见,连站着都十分勉强,只强撑着一口气等他回答,待到听见秦之然犹疑着说“没有”,脚下一软,整个人都朝雪地里栽进去。秦之然手快扶住他,忍不住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你遇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他向来话少,倒不是故作高冷,实在是因为懒得多开口,连问出这么一串问题,心中实已慌乱到极致。
同尘道:“哎呀别问了,快放去床上,他真的要死了!”
秦之然怒瞪了他一眼,同尘道:“你朝我发火也没用啊,烧这么厉害,再下去就是不死也要烧成白痴了……”
“不,这孩子同掌门没有关系,只是寄住在白稚泽。”
“没事,随他在一旁玩吧,他与白稚泽不相干的,我们继续谈。”
“只是掌门颇为溺爱他罢了,不,掌门并不是他师父。”
“阿晚,今天有新弟子拜入师父门下,你去别处玩。”
方砚冷淡的声音自记忆深处一句一句泛开来,辛晚感觉到了一阵窒息,无论身心都似乎落入无边无际的冰窖,冷得毫无知觉。
“我也要,我也要去灵鳌伯伯那试试,他让我进来我就拜师,他不让我进,我就再也不回白稚泽!”
“阿晚,你要拜我为师,也可以,但是,我不会教你如何御剑,如何修仙。”
“好,我只要拜你为师就行!”
“阿晚,你一直叫我封叔叔不好吗,为何一定要拜我为师?”
“……”年幼的孩童睁着天真的眼睛,“据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你为师后你是不是就不会不要我了?”
一片黑暗之中忽然血花飞溅,沾染了婴儿纯洁的眼瞳。
辛晚仿佛游离在外地看着自己。婴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的眼睛看到了,他全都记得。
那个人面目与他极为肖似,自刎留下的伤口又长又深,血溅上他的眉目,他竟然还笑了一笑。
“听说了罢,掌门有个私生子……他师弟与他本是有断袖分桃的苟且之事,为了报复他将孩子偷走了,被人追杀快死了才还回来。”
“是掌门的私生子么,我怎么觉得掌门对他师弟余情未了方收留了师弟的孩子……”
“人都死了,还替他养孩子做什么,多半就是掌门的。”
“阿晚别听,就算你不是我的儿子,啊,你确实不是……我也不会不要你的。”
“如此谣言是谁传出来的?再叫我听见,逐出白稚泽!”
陆长荧捏着另一半的梦噩,将那粒药涂抹在“最远能看三千里”的铜镜上,镜中渐渐显出清晰的梦境影像。
辛晚还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在白羽坪看人练剑,年少贪玩地依样画葫芦学会了几招在旁边比划,被一位外室弟子邀请切磋,第二招便挑飞了对方的剑。小孩子开开心心地去洗手吃饭,他生得矮小,在亭亭荷叶之后无人发现,只听两名弟子走近闲聊。
“师父不是从未教过他?你怎会输给他的。”
“你信这鬼话呢,私生子怎会不暗地里偷偷教些绝招?”
“想不到师父看着世外高人似的,也有这种龌龊事情。”
“哪啊,私生子是轻的好么,师父还有那种爱好。”
梦境一转,辛晚将采来的莲子剥好入罐,秦之然远远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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