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玄苍心疼道,“我请太医来为你诊治过,你还有内伤。”
内伤?糟了。
月影脸色微变:那我体内的银针……
“爱妃,我不会放过伤你的人的,不管他是谁。”觉察到月影的不安,玄苍安慰道,“告诉我,是谁在你体内埋下了那么多的针?”
“……”
“别怕,”玄苍伸手擦去月影额前的细汗,柔声安慰着,“我让太医喂你服食了麻沸散,已将银针尽数取出。”
尽数取出?
月影闻言,不禁暗暗运了运内力,虽然还是很疼,可那只是运气过程中牵扯到了皮外伤,体内那原本游动着的银针果然消失了。
“爱妃,”玄苍俯下身来向着那张或是因为失血过多而略微发白的薄唇上轻柔地一吻,“知道么,你已然昏睡了三日三夜,本王的心,很疼。”
“王爷……”月影心中一乱,他猜不透玄苍这心思,难道玄苍之前曾经认识江隐,已经爱慕江隐许久了?可他并非江隐,这凭空借着江隐的这张脸,这个身份骗取玄苍的宠爱,实在是……
“爱妃,你在这里还需要多休息两天,等把内伤彻底养好了,我便接你回玉华苑。”
“王爷,”月影心生歉意,“这几日,臣妾让您担心了。”
这句话,月影说的情真意切,发自肺腑。
这位辅政王,看来也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虽然在沐春楼的那一次,他确实霸道无礼,可他那不过是对我——对一个小倌的态度而已。可是,若他知道现在陪在身边的江隐是假的,那……
来不及胡思乱想,虚弱的身体便又令月影沉沉地睡去。
当月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子清爽了许多也温暖了许多,他发现自己已然离开了冰室回到了玉华苑,躺在温暖的床上,盖着柔软的锦被。
“王妃,您可醒了!”茵儿惊喜道,“王爷说的果然不差,他说您今日一定会醒过来,还让弦儿去为您熬粥让您补补身子。”
“王爷呢?”月影抬眸问道。
“王爷进宫了,最近好像朝政有什么大事,”茵儿将月影扶起,拿个软垫靠在身后,将还算温热的粥端到月影的面前,坐在床边,喂他喝粥,“这几天王爷衣不解带地在冰室陪着您,朝中大臣都快把我们辅政王府的门槛踏破了,我们王爷竟然一概不见。”
“他竟然……”月影眼前一热,忽然刚刚茵儿对他的称呼让他心中一凛,“茵儿,你刚刚唤我什么?”
“王妃啊。”茵儿笃定道,看着月影一脸疑惑的样子,茵儿甜甜地笑道,“您呀,现在是我们家王爷的正妃。”
正妃?怎么可能!
看着月影那不可置信的神情,茵儿笑道:“王妃,您也算是因祸得福。”
原来,那日辅政王妃对月影动私刑,是存心要对月影先斩后奏。故而,趁着玄苍在元大将军府上议事之际,将月影偏至兰园,并封锁消息。
百密一疏的是,王妃万没料到,小翠竟然因为感念月影待人的宽厚与赤诚,竟拼了命地私逃出府前去报信;更没想到的是,北泽帝下旨命玄苍即刻前往天霖,玄苍接旨后打算回府料理下事物,更重要的是想看看月影,让他安心等自己回来,结果走到半路便看见一脸焦急,行色匆匆的小翠……
当玄苍为月影拦下那致命的一棒时,月影已然陷入昏迷,人事不知。
他不知道玄苍在盛怒之下,将王妃——柳馨废黜,禁足在冷苑 ;
他不知道玄苍在盛怒之下,命人将李嬷嬷做成人彘,每日喂以参汤,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知道玄苍在盛怒之下,将原柳府带来的府兵剖腹挖心,尽数坑杀。
最令月影动容的是,玄苍竟然当即封月影为辅政王府的正妃……
那些血腥的事,茵儿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只说玄苍狠狠惩处了他们,说到封月影为正妃,则是眉眼里都盈着笑。
“王爷有没有为难你们?”月影忽然问道,“小翠在哪儿,让她来见我。”
“王爷没有为难我们,”茵儿脸上的笑意淡了,“可是小翠……”
“小翠怎么了?”月影追问道。
“小翠觉得对不起您,她当着王爷的面……”
“快讲!”
“小翠没事,王妃莫急,”见月影真的着急了,茵儿赶忙笑着安慰道,“她本来是想当着王爷的面撞柱自裁以死谢罪,可是被王爷命人拦下了,并没有处罚她……”
“爱妃醒了?”茵儿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玄苍的声音。
茵儿见状,赶忙识趣地将粥端走,退了出去。
此刻,二人四目相对,月影却再也无法向刚到王府那般释然。他隐隐地察觉到玄苍待江隐的那颗心,恐怕与自己待沈寒的心是相同的。
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即便他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可是玄苍的这颗心,这颗待江隐的心却是那般的深沉与柔软。
还要骗他么?
还是要——让他知道真相?
不,不能。
月影抿了抿嘴唇,却抑制不住内心的不安。
“口渴了么?”
玄苍见状,笑着倒了一杯水送到了月影的唇边。月影刚要接过,却被韩墨伸手拦下:“来,我喂你。”
一口一口缓缓喝下,月影的心却愈发无可名状。
看出了月影的不安,玄苍愈发地温柔:“爱妃,你很怕我么?还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没有,”月影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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