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没有在大厅闲逛,目光毫不犹豫地盯准了嘉世队四名棋手参与的四场对局:
孙翔(市蓝雨);
刘皓(市蓝雨);
苏沐橙(市蓝雨);
申建(市蓝雨);
围甲联赛的赛制规定,每队四名参赛队员,每场比赛临场设主将一名,其余三名选手中设一名进行快棋赛。这上面的四局里,孙翔对阵喻文州的便是主将赛,申建对阵于锋的便是快棋赛。
陈果哗哗就把那四场对局的房间全点开了,然后一头先钻进苏沐橙所在的那场。进到房间里之后,能看见右上角显示出两名棋手的照片。左边的苏沐橙直直的长发落肩头,一张绝对算是大美女的脸上带着那从未见抹掉过的微笑。陈果毫不犹豫就点了“送鲜花”的按钮,为自己的偶像毫不心疼地花掉了几万弈币;接着又打开押分的页面,更是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往苏沐橙身上砸了五十万弈币。最后一个包子入口,手里的豆浆仰头一饮而尽,她便兴奋不已地等着棋局开始。
其它那三场,她虽不先押分,却也是期待的。毕竟作为嘉世的粉丝,她内心当然希望每场都能胜。但希望只是希望,希望可不能变成脑残。或者换句话说,要脑残也只能在心中最大偶像身上脑残。其它那几局,还是先观观战,看看局势再说。
根据千年围棋网的押分规则,每局有四次押分机会,分别在一到四四个区间里。一区间为1-50手,二区间51-80手,三区间81-100手,四区间101-120手;每区间内单算赔率,比赛结束后一次结算。陈果是个谨慎的人,押分的时候并不随意冒险,即使兴致勃勃从一区间一路押到四区间也只花掉了半数家当,这样即使全输了也不至倾家荡产。
到了快十一点的时候,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她身后冷不丁响起:“押分呢?”她被吓了一大跳,怒吼吼地扭过头看见一张无精打采的苍白而略虚胖的脸。
“你是鬼吗叶修!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吓我半死!”陈果吼道。
叶修很无辜地一低头,说了两字:“拖鞋。”
陈果这也低头一看,只见叶修那脚上穿得是一双粉红色的绒布拖鞋。那不是普通的拖鞋。那是真正的“拖”鞋——具有拖地效果的鞋。鞋底是软软的挺厚一层,吸尘吸湿,还有触须状小绒条儿像草履虫纤毛一般朝四面伸展开,扩大了有效拖地面积。那双鞋,陈果记得自己似乎是哪年逛街时觉得新鲜买了几双回来,其它的已经用旧了丢了,这剩了一双大号的没有用就扔在储物间里——也就是叶修现在睡觉的地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就拿来穿了!
“你……”陈果都无语了,“连拖鞋都没有吗?”
“有啊。但这不天冷了吗?”
“哦。”原来这家伙把这鞋当冬天的保暖拖鞋来穿了吗?陈果一脸黑线,接着说,“你就不觉得这颜色……”
“我找了找,可是没找到其它颜色。也只能将就了。”叶修一脸无所谓,语气平淡得要死,但却好像颜色不对全是老板娘的错。
陈果那时真想一把掐死他,可那人却探过头瞄了眼她屏幕上那局棋,随即便张口说:“哦,孙翔对喻文州啊。黑不行了,盘面现在九目,收官白棋有优势。最后黑输半目吧。”
陈果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么快!他才看了一眼啊!才一眼!那才没几秒钟!那么短时间就能直接算出目数来?!这是什么样的计算力啊!
她刚想开口问怎么算的,叶修却又瞅了眼屏幕,嘿嘿冷笑一声,说:“你押了黑?要输大了吧?就算纯粹赌运气我也会赌喻文州赢的。孙翔,现在还没有能够对付他的经验……还有心态。”
这话陈果一听就火,方才瞬间涌起的膜拜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可是嘉世的万年铁杆粉丝,就算崇拜的叶秋大神退出了嘉世宣布休赛一年从棋迷眼中突然消失了,这嘉世新引进的年轻棋手孙翔却是棋坛里一颗璀璨新星,是要顶替叶秋的主将位置、意图撑起全队的中流砥柱!你倒是瞧不起人?说他赢不过喻文州?那不就等同于说嘉世赢不过蓝雨吗?以为棋力稍稍高一些就有本事目中无人了吗?不过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半吊子业6罢了!
半吊子业6——这就是陈果对她新雇了一个月的员工形成的判断。
这人姓叶名修,27岁,没有工作,没有学历,没有高中毕业证,甚至没有行李箱。来找工作的时候只有一个破背包,面庞苍白,情绪有些消沉的模样。问之前干过什么。说下棋。问还干过什么。说主要还是下棋,但曾经经常混棋馆,知道主要有些什么活儿;卖点茶水卖点烟洗洗棋子什么的,轻松上手没问题;虽然不想花太大力气,但偶尔教教围棋课或做做陪练也是行的。
“哦?你业几?”陈果有了点兴趣,开口就问。
“我……业5。”对方一瞬间的迟疑没有逃过陈果的眼睛。
“有证书吗?”这是例行公事。
“呃,有……过。但是丢了。”对方无辜地眨眨眼睛。
“丢了?就是没有?”陈果眉头一皱,“那不行!”
“那破纸一张,谁好好收着啊。我棋力肯定有业5,你找些人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也不行!没有证书肯定不行!我这儿带的少年班,那一个个家长都是要求有业余段位证书的老师授课的。你来一个无证上岗,就算你是职业九段我也没法对家长交代。你不要脸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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