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将军此话倒是有些夸大,大殷富强岂是朕一人之功?若无臣子尽忠职守,无百姓辛勤劳作,何来大殷繁华。”
石钟鸣有片刻的无言,后才缓缓道:“陛下心胸广博,贤德爱民,大殷之幸。”
“这与心胸与贤德无关,世事本就如此,若无历代臣民的积累,如何能有如此大殷盛世?即便是朕,也是站在了前人的功勋之上。人民的力量,在我看来,是无穷无尽的。便是任何一任皇帝在位,百姓们都能靠自己的双手,过上好日子,书写新历史。”
历史究竟是英雄创造的,还是人民创造的?这是唯心主义历史观和唯物主义历史观争论的焦点。作为前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我,即便现在改行做地主了,也不会对此存疑。历史不是英雄创造的,而英雄,却是从人民中产生的。回顾上辈子,不禁有些感慨,一时的情绪,也随着言语透露了一星半点。
石钟鸣没听过这种思想,完全接不上话,我也觉得有些过了,便要说些什么挽救一下气氛,耳边却传来抽泣之声,我循声望去,就见一直老老实实坐在角落的罗敬孝在拿袖子抹泪。这就很奇怪了,我和石钟鸣都没怎么他啊!而罗敬孝见我和石钟鸣都在看他,一时慌了神。哆哆嗦嗦地说。
“皇,皇上,草民,不是故意的。”四十来岁的男人,却吓得脸都白了,眼圈通红,眼泪还在往外冒,看上去有些丑。
我很莫名奇妙,于是就问:“那你为哭泣?”本来我是想喊岳丈的,但想想还是别吓着人的好,有官职在身的石钟鸣我不也没喊石岳丈吗?
罗敬孝还是有些哆嗦,但看我没有生气的意思,还是攒起了说话的勇气:“回皇上,草民,草民只是激动,从来没有人对草民说过这种话,那些人,那些人在囡囡嫁出去后,都讲草民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明明明里暗里瞧不上我们家,却还贴着我家要好处。”
讲到这里,罗敬孝激动的情绪压倒了畏惧:“那些个吸血蚂蝗当我罗敬孝傻吗?看不出来他们的小心思?是,我囡囡是娘娘了,但这也是她的福气,她的本事,可这关他们什么事?又跟我们一家老小有什么干系?”
“我们现在过得富裕了,但靠的可不是囡囡的接济!囡囡的确给家里借钱做生意,家里也连本带利的还了!凭什么外人说我们罗家靠高嫁女发财,这跟说我们卖女儿有什么区别!我罗敬孝一辈子行得正站得直,临了还要受这委屈!”
“皇上,还是您明事理,这好日子哪是天上掉下来的?自己不努力,再大的富贵也得给自己败没了,囡囡嫁给您,没嫁错!”罗敬孝铁定是情绪失控了,先前还畏惧的不行,转眼就什么话都敢说了。
我越听越愣,然后回神。这罗岳丈可真有意思,思想虽然朴素,但觉悟非常高啊。石钟鸣自然也是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这罗敬孝看着老老老实实,爆发起来能这么强劲。本就不善言辞,这下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好。
可罗敬孝完全没就此打住,反倒把石钟鸣也拉下了水,他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真挚的目光对向了石钟鸣:“听人讲有个词叫物以类聚,果然是这样,皇上是这样好的人,皇后娘娘家自然也是好的。那日若不是石将军出手相帮,我家那儿子铁定讨不了好!我还没跟石将军道谢呢。改明咱们两家一定要好好吃上一桌!我请客!”
唉,等等,不是你们两家当街打架吗?怎么成了罗家受难,石将军拔刀相助的戏码了?我正维持这形象在心里目瞪口呆,而石钟鸣已经把紧张摆在了脸上,只是他可能不太常有大表情,因此面部显得尤为僵硬:“罗老爷,陛下面前,还请慎言。”
听了石钟鸣的提醒,罗敬孝才醒过神来,瞬间变色,我看他脸上的绝望好似下一秒天都要塌一般,罗敬孝已经哆嗦的坐都坐不稳了,一旁的石钟鸣好心拉了他一把,他人才没滑到地上。
“皇,皇上,草民,草民……”
我见他怕成这样,一阵好笑,突然发现石将军也是个心善之人,和想象之中搞不太一样。本就不打算为难他们,我便说:“罗老爷话糙理不糙,说的对的话,朕岂会怪你?你不必怕,朕今日邀请二位前来,也只是想把那日你们当街斗殴之事问清楚,不必如此紧张。”
“我们没,没有打架啊!”罗敬孝还懵着呢。
石钟鸣想的更深,他皱起了眉:“臣不知陛下是和人告状,但事情绝非如此,还请陛下明查!”
“哦?既无斗殴,那真|相又是如何?”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处供词不相一致,定是有人撒谎,我倒是好奇,参这两位低调的皇亲,又有什么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更新了。乖巧j
第22章 零贰贰
罗家原本是农户,后来罗纯嫁进皇子府,罗家慢慢的也就富裕了,在京中买了宅子铺子,又盘下了老家的田地建了农庄,靠着自家的货源在京中做起了油梁生意,日子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吃好喝好,用不着下地干活了。
罗家的油梁铺子开在朱雀街的尾巴上,也算是占了京城cbd一个小角,但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广厦间也很户群也定位在城市中低产阶级。虽然家里出了个娘娘,但罗家低调惯了,还真没多少人知道,这个新近几年挤进京城商圈的罗氏粮油,是纯妃娘娘的娘家。
太低调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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