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花含烟的目光,夙栖止轻打着纸扇,戏笑道。
夙丹宸讪讪一笑。
他与含烟姑娘,也曾相交一场,如何忍心看她陷入泥池而置身事外。
再看去时,台上多了一位手执雪色绫罗仕女扇的橙衣女子。
便是寻欢楼的鸨娘。
“今日花魁宴,小女含烟备下一舞,以答谢各位公子盛情。”
鸨娘眼神微微示意,很快便有人抬上一座高约三尺,宽约五尺的屏风,屏风上空白一片。
只听得柳含烟说罢一句献丑,便飞身执起画笔,一边扭转着腰身一边在屏风上落笔。她舞姿时而轻慢如蝶时而激烈如雨。引得台下宾客频频叫好。
欢声如浪,一道青影淹于其中。
台上,柳含烟已收袖谢客。
屏风上,多出一幅颇具意境的山水画。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鸨娘适时出声,“小女头夜,价高者得。还望各位公子勿辜负佳人。”
花魁宴的规矩便是如此干脆,价高者得。哪里能如戏文上演的,容得花魁挑拣。欢场重利,花魁宴也好,花魁也罢,不过是谋利的手段。今日便是一古稀老者得价,她柳含烟也得笑脸伺候。
王孙子弟竞相出价,夙丹宸一个嘴慢,价格已抬到纹银五百两。
已是历届最高。
“六百两”
韩小公子没料到还会有人出价,抬了抬手,便有侍从报道:“七百两”
夙丹宸看了眼报价的方向,只见那兰袍少年郎泰然端坐,不由得面色一沉,再次道:“一千两”
满座哗然。
韩小公子冷冷一笑,目光一瞟,又有新价高声呼出
“两千两”
众人惊的下巴都快掉落,五百两都已是从未有过的高价,遑论两千两!
有好事之徒认出了夙丹宸,议论不休。
“那不是为含烟姑娘卧冰求鲤的fēng_liú子嘛”
年初时,柳含烟新晋为花魁,名满皇城。夙丹宸闻其芳名,日日登楼。
柳含烟只道他是登徒子,以一句“晋人为母卧冰求鲤,安不知世上可有人为我如此。”婉转相拒。
谁知那夙丹宸,当真在春雪未消之际,跑到城郊结了冰的湖波上,脱尽衣衫,卧在冰上求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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