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吃过了没?”刘君媛问,陈要宇坐在离她最远的沙发上,沉默以对。
“看样子没来得及和魏诺好好道别。我也没心情故意折磨你了,走吧。”
魏诺重见光明,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石头!
“石头,石头!”魏诺被梦中的连环车祸惊醒。
温暖的温度将他无处安放的手包围,“你放心,石头没事。”
“陈……悦儿。”魏诺脑中闪回刚刚经历的一切,记忆和梦境重叠在一起叫人无法分辨。“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是怎么了,只感觉到头很痛,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手也抖得厉害。”除了这些,他还想到了陈要宇。不是的,诚实的说,陈要宇这个名字,在他喊出“石头”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脑海中了。
马悦儿看了一眼伊尹,“石头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去看看。”
“好。”伊尹应声。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你是应激性精神障碍。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好在没有伤得太厉害,你昏过去了,石头磕破了额头。其他牵连的车辆除了刮擦以外,人员都没有伤亡。”
“应激性精神障碍?”魏诺想起之前扭伤的左脚,也是因为差点被车撞。
“这些还不是最麻烦的。”马悦儿欲言又止,“除了赔偿以外,应该还要做笔录。”
“这些是应该的,不用担心我。现在我已经清醒多了。”
马悦儿本来还想提一句陈要宇,可在魏诺醒来之前,她也打了很多次电话,得到的结果都是无法接通。算了吧,暂时还是不要再刺激魏诺。
“石头呢?严重吗,醒过来了吗?”病房里的安静气氛让魏诺有些不适,甚至有些紧张,突然发现石头不再身边,他连连发问。
“刚刚才告诉过你,石头没有大碍。我倒杯水给你喝吧?”马悦儿起身给魏诺倒了杯水,伊尹恰好带着石头过来。
小家伙头上缠着纱布绷带,手臂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石头。”
“爸爸!”小石头跑着冲向魏诺,“悦儿姐姐。”
“疼不疼啊,痛坏了吧。”
“我是石头,怎么会痛呢?不痛的,爸爸你好些了吗?”
石头咧开嘴大笑的样子,让魏诺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爸爸,刚刚我看见有好多警察站在门口哦。”
三人互看了一眼,“伊尹、悦儿,你们先带石头去附近吃点东西,顺便帮我也带一点吧。”
“这种事不用你嘱咐吧。”马悦儿拍了伊尹的屁股,揽着石头的肩膀,“走吧。”
他们一走,三个警察便进了门。
“魏先生是吗?辛苦你配合我们调查。”
“当然。”
“通过对事故现场的勘察和对目击者的取证,对于这起交通事故已经有了较完整的了解。事发路口当时是红灯,为什么没能及时停车?”
“当时我在打电话。”
接下来他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魏诺都如实回答。他看见其中两人互看了一眼,露出凝重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吗?”
先前那个提问的警察回答道,“魏先生,是这样。我们怀疑造成车祸的原因除了注意力不集中之外,和你的精神状况不稳定有关,所以刚才问了些细节方面的问题。”
“哦,是这样。自己说自己精神状态稳定的话,大概有些奇怪吧。”
“根据我们的调查,魏先生并没有精神病史,但在不久前,也就是……”
魏诺听着他把之前受伤的事又提了一遍,时间地点都清清楚楚,而原因还老样子。
“责任在我,赔偿我会承担,以后也不会再开车了。”
他又迟疑了一会,“调查中我们尝试联系你的家人,你母亲正在赶来的路上——魏明磊和你是收养关系。”
“没错,魏明磊是我收养的孩子。”
“魏先生,以你不稳定的精神状况,为了孩子着想,我们建议你放弃抚养权。”
魏诺强忍着不发作,尽管他知道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放弃抚养权是不可能的,我希望你们问一些和车祸相关的问题,不要牵扯到我的家庭。另外,我现在已经极力克制,生怕被认定为精神不稳定。”
态度倒也坚决。前来调查的警察也理解魏诺的心情,不打算多问,只是临走前给了魏诺一个忠告,“按照程序可能会对魏先生进行相关的鉴定,希望魏先生到时候能够配合。”
魏诺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突然明白马悦儿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当你正在遭受苦难的时候,周围的朋友总以为积极和鼓励能让既定的事实被改变。魏诺不死心地拿起手机,自嘲地说了句,“这次居然没摔坏。”又打了个电话。
当一群人围着你笑,你就会被传染得重获笑容吗?魏诺这一次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陈要宇看着手机,一群人围坐一桌,推杯换盏喜笑颜开。可他同样笑不出来。担心他,想他;想他,担心他。
“陈要宇,你干嘛?今天这么多亲朋好友在,你别又给我玩那套高高在上!”
“我敬你一杯。”陈要宇只管一口闷到底,然后又敬了其他长辈几杯。
“哎呀,大伯小伯,你们可别学我爸。”
刘父喝得满面红光,立刻就大声嚷道,“怎么?说不得啦!女婿顶丈人,给他的胆!”
“爸。”刘君媛带陈要宇来可不是让自家人数落的。
“你也别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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