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佩不敢停留,提着药箱一路小跑上楼。
到达所说地点后,楼下忽然传来一阵爆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纵然嘉佩胆大,可终究是一名向导,来到这种地方难免紧张,握门把的时候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门把往下一悬,渐渐开了,同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嘉佩蹙起眉,往里看,待看清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是谁,差点忍不住想尖声惊叫。
哦我的天,嘉佩捂住嘴,把门一推,快步走进来。
躺在床上的人,是她原本以为和阿莱茵在s区相亲相爱的威海利·唐恩!
我的上帝,嘉佩忍不住,又在心里惊叫。
这才相隔多久,一天?两天?所见的太过震惊,导致嘉佩失去理智,脑袋糊成一团。
她后悔极了,觉得应该早点来的,要是阿莱茵看见,该多伤心。
骆发男人仰面躺在铺有白色床单的床上,帅气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他浑身伤痕累累,胸前衣服破碎成片,袒露出来的皆是血肉模糊,简直是有人拿带针的鞭子抽打过他一般,床单全被血染红。
嘉佩无从下手,仓惶地拿出医药棉徒劳地为他止血。
威海利动都不动,彻底丧失意识,仅会虚弱的喘息。
这到底怎么回事?
嘉佩用手背抹掉眼泪,呼了口气强迫自己镇静,把医药箱打开,开始为威海利治疗。
男人该感到庆幸,女医生备的工具和药物非常齐全,不然他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
忙了多久,嘉佩并不清楚,只记得窗外透进来的光渐渐转暗又渐渐转亮。
当一切都完成后,女医生后退几步,来到床边,疲倦地透过隔帘看外面暖黄的阳光。空气中满是消毒水药味和血腥味,她举着戴了手套的手,望着陌生环境,竟有一丝迷茫。
很快,嘉佩从迷茫中挣脱出来,因为现实不允许。
虽然她费力把威海利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但男人陷入了糟糕的低烧情况,她并不能断定这种情况不会要人命。
嘉佩小心谨慎地取下治疗该用的东西,拿着换洗衣服飞快地去浴室洗了个澡。
帝国没有说为她准备房间,嘉佩不敢离开,直接从房间柜子里拿出毯子和被子,摊在地上,随意裹住,将就着睡。
太累了,精力快要耗尽。
嘉佩把随时携带的定时器设好期限,每隔十分钟闹一次,以便她查看威海利的病情。看了眼现在的时间,她连忙缩进被子里,闭紧眼睛。
持续折腾了一个上午,可喜可贺,低烧没有转重,威海利的呼吸渐渐平稳。
嘉佩望着床上的人,这时看他终于有点在睡的感觉,而不是像个死人。
大概是酒吧开在沙漠边缘,物资难买,所以柜子里备了许多东西。嘉佩从里面顺利找到一床新的床单,替换沾了血的旧床单,再为威海利盖了点被子。
她终于可以安心睡上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了,女医生从心底发出一声喟叹。
这一觉睡得非常痛苦,嘉佩恶梦连连,威海利和阿莱茵的脸在梦里拼命的晃,忽然一张融合的满是血的脸从中间破开,直逼过来,嘉佩惊醒,无神地望着,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她看见一张脸,而这张脸的主人也在看她。
嘉佩瞬间从地上弹起来。
“唐恩?”她瞪大眼睛看过去,“你醒了?你怎么起来了?”
威海利满身绷带地坐在床沿,对她勉强挽了下嘴唇:“真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摩尔小姐,没想到是你来救我。”
嘉佩迅速站起来,睡眠不足加上过度惊吓,她控制不住一阵眩晕。
威海利扶了她一把。
嘉佩无意握住威海利的手腕,待反应过来后急忙退后:“抱歉。”
威海利没理会,说了句谢谢。
嘉佩:“我看你还是快躺下吧。”
“哦,我觉得我躺得够久了。”浑身都是痛的,威海利不敢大动,只能小幅度地扭了扭脖子。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到处都在叫喊着无力,仿佛个废人。
嘉佩摆出点严肃的表情:“你是觉得无所谓,可我不想让花费时间好不容易得来的成果消失。我是名医生,唐恩先生,请你躺回床上。”
“好吧。”威海利无奈妥协。却没有完全听从,他动作迟缓地重回床上,背靠着床头板,有趣地看向嘉佩,“医生小姐,能说说你怎么会来吗?趁你睡觉的时候我看了眼外面,环境可真是恶劣。”
嘉佩:“你似乎把我想象成了一个坏人?”
威海利:“我绝无此意。”
嘉佩义正言辞道:“我是一名医生。”
威海利哑然地笑了笑,嘟囔着:“这是句非常伟大的话。”
嘉佩抿抿唇,没有搭话。
她明白威海利想说的。就关系而言,她该是威海利的情敌。只是这情敌当得十分失败,没有让主角感受半分,反而让他的伴侣先得知。
起初嘉佩还可以用不知情来搪塞,但之后的用心治疗细心照顾却找不出借口。
但凡嫉妒心强的人大概会在这里使绊子,可嘉佩知道她不会。
因为所见之景太过惨烈,而真实要看着一个人死是格外难过的。她看见的时候都惊得掉眼泪,更别提还不知在哪的阿莱茵。女向导不想让好不容易盼到点希望的哨兵难过。
嘉佩说不清,被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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