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晚会不会一直这样睡下去……
他眼神一凛,最好永远不要醒来!复又紧闭双目,不,那是他的弟弟,他不能害了他弟弟,他该祈祷他快些醒来……
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你保护白龙镇,这是你应尽的职责,只不过那人刚好是叶清晚,天意而已,怪不得你……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又叫嚣道,叶清时,你是真的想救你弟弟,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脑中好像有一百个人在不停地吵着,他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口血,那血已经不再是鲜红,血色发黑。
叶清时看着那滩污血,心中不断地发颤……入魔……入魔……他有心魔……噬骨钻心……他该怎么办……
叶清时再下山已是半月之后,他用功逼出雪妖的浊气,却无功而返,最后那气息好像适应了他的身体融合在了他身体的每一处,心也不再作痛,只是自己的情绪更难掌控,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波动。
自从那日在虚臾水洞中病了几日之后,他的修为一直无法提升,而这半月,更像是有一堵墙隔在面前,怎样都越不过去,他很害怕,若不能及时提升功力,他日雪妖大举来袭,他是不是还能抵挡得了。
他穿着平日里的白衣,走在山路间,青山绿黛,薄云浮绕,山间画中人。
再过些时日就是白龙镇每年的祭典,虽然并不是什么宏大的仪式,但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法事,由掌门来执行,今日下山他就是去看看村民将祭典准备得怎么样。
他想起叶清晚,不知道他情况如何,他在山里的这半月,竟然出奇的平静,他本以为叶家人会来虚无峰大闹一场。
他走在镇子里,总觉得周围的的人都在对他窃窃私语,有的说他冷血无情,有的说他法力不济,可他,不敢去问叶清晚的消息……
镇民拿着祭祀用的东西跟他来到祭台,祭台在虚无峰的山底,和桃树林遥相对应的地方,祭台也很陈旧简陋,有的地方早已腐朽,周围挂的符也早已又脏又破。
“叶清晚怎么样了。”叶清时终于开了口。
正在摆置器具的村民抬起头,一脸的疑惑,“大公子没去看望二公子么?”
叶清时不语。
“二公子昏迷了几日就醒啦,二公子被带回家的那一天,叶夫人发了疯一样的冲出来,一定要上虚无峰顶去找你,不过被村民拦了下来,毕竟大公子你好像也受了伤。”
叶清时不再多问,开始试用祭祀的器具,周围的村民也知趣地退散开来。
他念着咒,身体四周缓缓地激起一阵气,忽然他神色一凛,察觉出异常,他抽出孤鸣指着摆放在祭台中央的一排瓦坛,孤鸣的剑锋一一划过,在碰触到其中一个的时候,孤鸣一挥,瓦坛被斜破成两半,一团黑影飞出,环幻成了人形跌落在祭台上。周身通白,尖牙利齿的雪妖,像极了民间故事里的那些骇人的鬼怪,村民被吓得退到了远处。
“原谅你藏匿在这里。”
雪妖呵呵一笑,“叶清时,中了我的毒,滋味好不好受?”
看着叶清时那模样,只觉中毒已深,她又道,“我这个毒只对心中有杂念的人才起作用,心魔越重,中毒越深。不过你放心,它只会迷了你的心智,放大你的yù_wàng,它会指引着你让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叶清时,你应该感谢我,让你看清楚了自己。”
“住嘴!”叶清时提起剑就要雪妖攻去,他气急攻心,心有杂念,招式都已变了形,打斗间,叶清时一时大意,露出了破绽,被雪妖捉了准,雪妖一掌推向叶清时胸口,他被震倒在地,刚恢复的伤又开始作痛,一口黑血再忍不住呕了出来。
“啊!”台下的村民第一次见叶清时落了下风,皆是一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嘈嘈杂杂地说着什么。
叶清时发丝散乱,嘴角带着血,他觉得天旋地转,他回头看周围的村民,他们好像都在议论他,他们都在嘲笑他!笑他不济,笑他败在妖怪手下,笑他不配做叶氏的掌门,心魔四起,好像被无边的黑暗包围,绝望的,无助的,再也无法平静,他跪爬着找落在祭台上的孤鸣,在快触到剑刃之时,剑身被雪妖踩在了脚下,叶清时一抬眼,看见满眼不屑的雪妖。
刚才触碰叶清时胸口的瞬间,叶清时身体里的毒给了她感应,她将叶清时的心境一览无余。
“叶清时,不过如此嘛,我看这白龙镇就要毁于你这代掌门了。”
她又笑道,“你又何必苦苦死撑,我带走叶清晚,你不也是很开心?我回去交差,你也除去这个碍眼的弟弟,岂不是两全其美?”
“住口!住口!”好似自己内心最肮脏的想法被曝于日光之下,无所遁形,他想赶紧把它们遮掩起来,村民好像一阵唏嘘,他们都在看他的笑话!笑他叶清时居然这样无耻!笑他叶清时居然这样卑陋!
他低下头,垂着眼,不是的!他不是那样想的!他不是那样的!
“真可怜,叶清时,表面光鲜,可谁都唾弃你,大家都喜欢叶清晚,你不过是用来保护镇子的工具,你看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半点都不在乎你?”
他受不了人们看他时异样的眼神,他受不了人们对他指指点点,好像他从小到大小心翼翼建立起来的世界一瞬间坍塌了,他苦心孤诣坚持的,舍弃自我营造出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就像海市蜃楼般虚无,禁不起任何考验,他和村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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