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莫宁道:“我这次来,正是为了他的事而来……”
昌文柏听完陆莫宁关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大、大人,你的意思是……当年那人,是薛家主?可这、这怎么可能, 薛家主并没有……”
昌文柏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对薛家的人并不了解,只知道这些年父亲与薛家有些往来。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父亲想要攀附薛家,毕竟薛家是宁州府的地头蛇。
再往上,京城那边薛家出了一位定国公,出了一位贵妃,可他没想到……可能竟然是那般的原因。
昌文柏身体晃了晃:“……我父亲……当真参与了当年裴氏女被害一案?”
陆莫宁嗯了声:“这也是裴晁无法接受你的原因,因为……你是他的仇人之子。”
昌文柏脸色惨淡无色,他一步步往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顺着墙壁一点点滑作在地上,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苦笑了一声:“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直以为他怨我这些年没能找到他,害他吃了这么多苦……怨我没能在他家人你家那事情上帮上任何忙……”
他一直以为他恨他,恨他强迫他留在了昌府,可他没想到,这冷淡与仇恨之下,竟然还有着这层牵扯。
他更不知道,一直教他仁义道德的父亲,竟然……是一个刽子手的帮凶!这何其匪夷所思?
可如果联系到一起,却又发现多么的合情合理。
怪不得十五年前父亲突然能够从一个七品县令调任上来,一切若是有薛家那位出手,自然是轻而易举了。
昌文柏垂着头,许久知道,才哑着嗓子:“大人……你找我,是不是我能做什么?”
陆莫宁叹息一声:“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可如今,凶手是薛训庭,他怕是快要知道有人在查这件旧案,所以在他知晓之前,我希望你能劝服昌大人,同意翻案,并且作证指认薛训庭。”
可这何其难,昌荣欢一旦指认,那么也就承认了他当年明知石雄并未与裴氏女通奸,却依然误判了,还收受贿赂作为帮凶,那么等待昌荣欢的,轻者丢乌纱帽重判;重者就是砍头了。
昌文柏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头,如何不知这一点,白着脸,许久都未说话。
许久,他慢慢抬起头,看向陆莫宁:“大人……我懂你的意思了。”
如果这世间还有人能够劝动昌荣欢,那就只有他了,否则,昌荣欢不会冒险。
昌文柏慢慢撑着墙壁站起身,眼底带着坚韧:“大人……你放心,这是我们昌家欠他们裴家的,就算是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会偿还他的。裴家的四口人,石家的三口,一共七条人命……这是我们……欠他们的。”
陆莫宁直到走出地牢,嗓子还有些哑。
洪广平看到他出来,心里着急:“大人,如何?”
陆莫宁微微偏过头,狠狠眨了一下眼,才恢复了正常,回头,轻嗯了声。
洪广平眼底一亮:“那大人,属下还要守在这里吗?”
陆莫宁摇摇头:“不必了。”
他走出很远,回头看了眼牢房:如今摆在昌文柏面前的是大义与亲情的抉择,即使他点头的爽快,可他知道,昌文柏心里怕是不好受。
昌文柏虽然答应了,可陆莫宁还要考虑进去昌荣欢不愿意翻案的可能性,虽然当时他来的时候,设计让昌荣欢答应了自己一个要求,但是前提是他并不知道昌荣欢也参与在内了,如今怕是那个要求昌荣欢不一定会答应。
所以,若是昌荣欢不同意,他们还需要别的筹码。
“你想做什么?”等回到昌府,赵天戟问道。
“找同盟。”陆莫宁缓声开口道。
“同盟?”赵天戟眯眼,“你想找与我们一样想要对付薛训庭的人?”
如今时间这么紧急,怕是不容易。段劲松是用飞鸽传书将消息递出去的,那些人也是十日内日夜不休送过来的。按照那宗列的脚程,给他们的时间怕是只剩下三到五日。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容易找到也想要将薛训庭拉下马的人?
更不要说,还要说服对方对付薛训庭。
陆莫宁眸色沉沉道:“是,而且这个人选,我已经想到了。”
“谁?”赵天戟倒是挺好奇的。
“薛家四房的人。”薛家当年先辈分出去三支,大房去了京城,为权;二房坐镇本家,为财;三房则是出了一位大将军,为势;而唯独留下来的,就是四房的人……他屈居于二房之下,当了薛训庭的帮手。可偌大的薛家,陆莫宁就不信,四房的人从未心动过。
赵天戟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打算:“的确是能从这边着手,不过还是先查一下薛家二房与四房的关系,这一点……就让段劲松去办。他们是商人,在商言商,对方也会信一些。”
否则,牵扯到案子,为了薛家的利益,对方反倒是会退缩。
陆莫宁嗯了声:“我也是这个打算。”
赵天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靠得有些近:“如今,人证、物证都有了,段劲松说那些人愿意作证,可若是薛训庭拒不承认怎么办?还有一点,裴晁怎么办?”
他这些时日也算是明白了,这少年最是嘴硬心软,明明长了一副寡情绝心的模样,可偏偏一副纯善的心肠,他怕是会不遗余力的保护裴晁的性命。
陆莫宁望着赵天戟,却是不答反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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