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薄听了这么一大串抱怨,反应依旧同先前一般冷漠,那人关心的又不是他,关他屁事。
索性叶延茗平日里也是个跩成二百五的样子,那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转眼间和他调侃起这次住院,装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道,“叶大少爷啊,我说你何必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的呢,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把自个儿喝到胃出血,你说说,他周凉礼除了张脸有什么好的,你叶大少爷要是看上谁,什么样的货色没有,干啥一门心思都放他身上了,要出去多看看,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
说到这叶延茗,也没啥大毛病,就是性子特倔强,看中的一定要得到。这次吧他难得看上了个人,名叫周凉礼,身高腿长气质温润,长相俱佳脾气还好,这简直就是哪都对他叶大少爷的胃口,叶延茗难得头一回如此放下身段去倒追对方,什么鲜花表白半路拦人,甭管是高大三还是下三流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是周凉礼还是不为所动。叶延茗一开始以为周凉礼看不上他的原因是他因为他是直的,结果没想到有一回他看到了周凉礼和岑裕走在一块,两人之间虽没什么特别的举动,但周凉礼眼中的爱意叶延茗看的是一清二楚,偏偏岑裕满心的只有沈肖行对此毫无察觉。
在叶延茗的意识中,他和岑裕从来就不能在一个档次上相提并论,这回他费尽心思想要追的人却被岑裕给勾去了魂,他内心的憋屈无处发泄,只好深夜跑出来独自喝闷酒。谁知,这一喝喝到胃出血,胃部的剧烈的疼痛让他在胡乱中随便拨了一个号码,叫人送他去医院,谁知这一按竟然按到了周凉礼的电话,当时周凉礼还在听岑裕倒苦水,冷不丁地被这个电话打断,他变了脸色原本想揭过去这一篇,谁知被岑裕问起,他也只能如实答了。
岑裕一听赶紧催促周凉礼去接叶延茗,放心不下的他也一同前去,到了酒吧,叶延茗喝的酩酊大醉,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叫着周凉礼的名字,弄得在岑裕身边的周凉礼很是尴尬。两人好不容易把他送到医院,周凉礼晚上还有事,岑裕便主动要求留下照顾他,这才导致了白薄一睁眼看到的那一幕。
白薄听完嘴边的冷笑更加明显,岑裕啊岑裕,前面刚说你活该,没想到你还真惹到原身了,看来这锅你背的不冤。
“叶大少爷,延茗……叶延茗!”电话里的人见他长时间不回应叫了他两声,白薄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名字,后来还是系统提醒的才回过神,开口道,“闭嘴。”
有了回应男人总算安心,“还知道吱声就行,我还以为你又昏过去了呢,对了,下周日我朋友酒吧开业,你可得来捧场啊。”
“嗯。”白薄随口应道,而后不给对方再次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听着嘟嘟嘟的提示声默默吐出一句国骂。
接下来的日子岑裕不知是否因为被他伤透了心还是被什么事绊住,再没在医院出现过,白薄就静静地一个人安心躺着,实在闲得无聊就打开电视看看最近的新闻时政。现在的时间似乎回到了八年前,奥运会的热潮刚刚结束,此时的房价也不像日后如乘了火箭般飞升到一个让他高不可攀的程度,白薄甚至已经考虑开始攒钱买房了。
要说他这一生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有付下那套房子的首付,以至于后来的房价一路攀升,等他再次攒到钱的时候,也已经买不起了。那是在他毕业后工作了两年的时候,他凭借业余时间做些兼职手里攒到了十万块,足以支付一套六十平方房子的首付,就在他打算明天就去付钱的时候,家里一个电话打来彻底打碎了他的计划。父亲说母亲查出得了肿瘤,需要十万块做手术,白薄一开始还不信,因为父亲的心里只有赌博,还以为这又是他临时编出来的借口,等到打电话给母亲核实后,才确信母亲真的病了。他二话不说就将钱打了过去,就在他提出要回去照顾她的时候被母亲拒绝了,当时白薄还以为是母亲担心他的工作,也没想太多,甚至还在心里感动她如此的深明大义。
半个月后,母亲说手术成功的时候他又从自己刚发的工资中转了两千块让她多买点补品补补身体。可直到有一天,他回家时听到了母亲和父亲在争吵。争吵的主题好像是父亲偷了母亲的金链去卖钱,母亲说当初要不是她配合,怎么能骗来这么多钱,父亲说十万块钱也有分她一半,谁都别说谁。这时,白薄才知道,母亲根本没有病,这一切只是他们两个串通好的一个骗局。
得知真相的白薄没有让任何人知晓,他拎起买来的保健品默默转身离去,回到家中,他双眼放空思绪麻木地坐在地上待了一个晚上。原来他满心关心着的父母就是两个大骗子,就连这表面上的温情都是假的,他原以为,就算小时候对他再怎么不好,至少他们都还是爱他的,可现在看来,是他过于天真了。原来他一直生活在自己创造出的感情城堡中,现在最后一层荆棘被他亲手扯开,暴露在他眼前的是现实而黑暗的丑陋嘴脸,遍体鳞伤的代价换来的是认清虚伪面目的醒悟,还真是……值得呢。
或许是从那以后,白薄变得更加冷漠,对于父母,他终于彻底地绝望,唯一残留的情分就是每月按时转过去的生活费,从此以后,他只是在尽一个子女应履行的法定义务,再无任何感情而言。
所以如今的白薄再也不相信任何情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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