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嘱上写着:亲爱的表哥,今天我来到马修的律师事务所做客,忽然发现我也应该立一份遗嘱,以防哪天上帝把我召唤回去(那些戏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未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是多么遗憾啊!所以我在此立下遗嘱,对于我所有的和我将继承的财产,我想把它们的百分之八十留给我的表哥约翰·斯潘塞,剩余百分之二十,我要把它留给我教女邦妮·布兰森。除了我收藏的那些画,我要把这些画留给温斯顿姑妈,表哥常说珍贵的东西要留给懂得欣赏它们的人。
也许很久以后才会用到这份遗嘱,也许我将来还会再修改,但现在就这样吧。最后的最后,献上我所有的爱。——夏洛特·内穆尔
第44章 当悲伤散去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小半年,2月的时候内穆尔公爵决定和约翰一起去英国。因为那份遗嘱,这个坚强的老头终于决定试着走出悲痛,他突然发现夏洛特还给他留下了两个值得珍惜和守护的人,人生好像在最黑暗的环境里看到了渺茫的光明,虽然微弱,但足以驱使他奋力奔向那。约翰现在算是他正式的继承人了,他还想去看看另一个继承人——夏洛特的教女小邦妮·布兰森。另外随着遗嘱还有几封信,其中一封就是给马修的,信的内容约翰不知道,但是马修看完给了公爵后,公爵终于选择原谅对方,他拍着马修肩膀说:“我们都应该看开些,你也不知道那会突然开出一辆卡车……这是,这是夏洛特的选择。”
马修什么都没说,但很感动地握住了公爵的手,这一幕让约翰感觉他们真正走出了夏洛特离去的阴霾。
内穆尔公爵也如愿以偿见到了小邦妮,也见到了西伯尔。很奇怪,那种感觉,看到一个毫无血缘关系但却流着自己女儿血液的人。就像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公爵觉得他透过西伯尔就好像看到了夏洛特,抱着小邦妮就想到了夏洛特小时候,想到要回到空荡荡的巴黎大宅子里,他就迈不动脚步。
关爱空巢老人人人有责,约翰就邀公爵来庄园里常住,什么来住都可以,想回法国了也可以随时回去。公爵当然很高兴,他经常去唐顿看望西伯尔一家,顺道也会看看马修,毕竟这也是女儿拿命换来的人,伯爵一家当然欢迎内穆尔公爵的到来,说唐顿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
马修关于唐顿有些改革的建议,但是伯爵不想改革走那些在这片土地上世代耕耘的佃户,所以总是躲着马修,避而不谈这件事。而马修只能干着急,因为这一次他不是庄园财产的共享者,乔伊斯才是,但对方远在法国,而且也没有更多的精力管理庄园,也就是个名义上的共享者。他把这个苦恼告诉了约翰,可约翰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毕竟他就是再热心也不能对别人的财产指手画脚。
托马斯站在一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上了心,在一次谈话中他“不经意地”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内穆尔公爵,公爵写信把外甥乔伊斯从法国叫了回来,几人开始了游说伯爵的漫长道路。约翰乐见其成,人总要有做事的动力才能忘记悲伤。
这日约翰、托马斯、公爵三人一起去看小邦妮,路上恰好撞见了休斯太太,看她急匆匆的样子,约翰好奇地问她去哪。休斯太太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前因后果,原来是卡森的老朋友遇了难,在济贫院艰难度日,她想帮一把,不让卡森后悔。
“既然是卡森的朋友,休斯太太,那你就把他接到我的庄园里吧,让我来想想办法。”
“真的可以吗?”休斯太太本来想去找克劳利夫人帮忙,没想到斯潘塞先生愿意伸出援手,但又觉得在这个时候麻烦对方有点过意不去。
“当然了,我都快忘了以前爱管闲事是个什么样子了,是吧,托马斯?”
“您是善良的表现,斯潘塞先生。”托马斯虽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但总也掩饰不了唇角的笑意。约翰就喜欢听他一本正经地夸自己。
他和休斯太太约好了翌日上午让费洛斯开车先去唐顿捎上她,再一起去济贫院接格里格先生,休斯太太对此又是一阵感激。人接来的很顺利,偌大个庄园收留个把闲人也不是难事,但如何劝说卡森回心转意就是个大难题了。约翰为此跑了一趟唐顿,结果吃了个彬彬有礼的闭门羹。他找到休斯太太,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必须由她出面弄清楚原委才能解开卡森的心结。
对于剧院约翰还真没什么熟人,不过克劳利夫人不知从哪听说了这件事,便写信给周边每个剧院,终于贝尔法克斯剧院给她了回信,克劳利夫人便拿着信找到了约翰。
事情在几方人的共同努力下有了好转,但临别时卡森依旧固执不愿来送别。他们都在火车站送别的时候,托马斯感叹道:“真想不到卡森先生还有那么富有激情、浪漫的时候。”
“确实,如果让我现在想象卡森先生穿上戏服在舞台上蹦来跳去,我宁愿去想象约翰王把到口的肥肉吐出来。”约翰也开起了玩笑,“不过你们可别告诉卡森。”
休斯太太抿嘴笑了起来,一副我懂的样子。就在大家尽量以轻松的气氛告别的时候,从蒸汽中渐渐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约翰笑着说:“卡森,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们一定有许多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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