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升,若升!”季缣在一旁唤他。
“怎么了?”席若升终于回神。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知道每次打完仗后舒曜那孩子去了何处么,明明打了胜仗,他躲起来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席若升说的是实话。
“真是个脾气古怪的孩子,跟当年的曜仪完全不像……”
席若升闻言给了她一记眼刀,她立即噤声。
时至夏末秋初,曜国西北境地的夜晚已有了凉意。
“册子拿来了么?”虞舒曜的声音也如这夜一般凉。
穿着夜行衣的女子进入小屋后便一直低首,直到此时他开了口,她才毕恭毕敬地上前几步,将册子和一封信轻轻地呈于案上。
“殿下,都城又来信了。”
那封信的封面是空白的。
虞舒曜随意地将那封信放入一个匣子内,继续低头写着什么。
她悄悄地微抬起头,视线跟着他的举止小心移动。案上架着一只高高的油灯,他低着头,借着昏黄的灯光查看册子上的内容,而高耸的眉骨与鼻梁被灯光雕刻得更加峻然,展开竹简的手指如竹般骨节分明,那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或疤痕更像是水墨画中晕染开来的墨点线条,并未使这双手丑陋半分,反添三分英气与潇洒。
“云想那里有没有新消息?”他问道。
“回殿下,暂时还没有。”
“把这些书信像以往一样寄出去。”
“花叙遵命。”她将置于案边的厚厚一摞书信抱起,望着虞舒曜的侧脸出了神。她还记得殿下初到西北之时的样子,像换了个人一般,虽说原先便是个凉薄的性子,但也不至于无法接近,可那时的他却像罩在一个冰罩子里似的,让人对他三分是敬七分是惧。不光自己这么觉得,云想、风戎等另外六个死士也是这么认为。所幸的是虽然现在的殿下也是偶有说笑,但总算有了一丝人气。
“怎么?”虞舒曜见她呆立不动,抬头问她。
花叙不敢再出神,自然更不敢把自己所想之事告知他,只好胡乱说出一句:“花叙只是在想寄出这些信究竟有没有意义?”
一语言毕,花叙惊恐万分,自己无意之中说出的话着实犯了僭越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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