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海岸线上愤怒的旅人,”
【被碾碎的软弱哭泣的少年,】
“被碾碎的软弱哭泣的少年,”
第三声锁链的断裂声响起的时候,平子真子感觉到颈后温暖滑腻的湿热蓦然汹涌如潮,黑发黑眸的男人清朗沉锐的声线却像命运柔软而坚韧的丝弦,再也不曾中断片刻,
……
【阳光下塞满街道的是还没来得及死透的尸首】
“阳光下塞满街道的是还没来得及死透的尸首”
第六根锁链断裂的瞬间,男人清透柔和的嗓音蓦然上扬,逸出唇齿的尾音渐染上血色凄厉的妖冶,
【荒野寂寥,人声喧嚣】
“荒野寂寥,人声喧嚣”
【蓦然回首】
“蓦然回首”
【才发现】
“才发现”
【自己不是人类,是异端】
“自己不是人类,是……异端”
第七根锁链碎裂的刹那,高举镜花水月的虚圈之王破茧而出,
四溅纷飞的灵子溢彩的流光中,漆黑如夜的刀刃吞吐着巍峨如山的灵压缓缓下落,
这一剑,沧海横流,日月无光,
这一剑,呼啸苍穹,天地反覆,
这一剑,是最温纯的少年眸子中燃烧的怒火,是最放荡的浪子眼底里残存的钟情,
这一剑,是最无情的剑客手中最缱绻的那首诗歌,是最多情的诗人含在舌尖的那句千回百转最冷酷的诀别,
蓝染浅色的瞳孔倒映出长刀一寸一寸挥下的残影,刀尖割裂虚空的轨迹一帧一帧蔓延过彼此交汇的视线,碧蓝的天幕撕裂狰狞的伤口,漆黑的划痕中,气流,光线,云迹,时空甚至规则都在坍塌崩朽毁坏,唯有空无一物的虚无与无坚不摧的毁灭能够肆无忌惮的生长——惊才绝艳的毁天灭地,毁天灭地的莫可抵挡。
他垂下右臂,也垂下与右手融为一体的镜花水月,在代表虚无毁灭的刀锋割裂肌肤的前一刻锁定了结界边缘的空间坐标。
然后,在无形有质的毁灭之刃切断最后一缕神智的前一秒,蓝染浅棕色的瞳孔中最后一幅清晰的映像是——平子真子冷酷肃然的铁灰眼眸,以及那个执刀而立的清瘦身影后七窍流血苍白如死的黑发男人隐匿在炫目金发后穿透命运的微笑。
修长的指尖拂过微微弯起的唇角,暧昧的亲吻贴合着躯干的轮廓延展成金黄的屏障。
同源而异的力量毫无滞碍的穿过此世间最坚固的盾牌,连同居住在此世间最完美的囚笼中的囚徒一起绞成粉末。
“奇白亦!”
苍鹰折翼,白鹤坠地。
失去力量的身体沿着少年纤瘦的背脊冉冉滑落,姿态轻盈柔软的像初冬灰蓝的天幕下飘落的第一片初雪。
平子真子回身,折腰,拼尽一切的飞驰下落,伸展到极限的手掌却永远无法碰触到男人渐渐融化在空气中半透明的指尖。
第345章 中央四十六室
空座町冬季决战三个月后
中央四十六室
清净塔居林通向地下议事堂的大门缓缓开启,门后代表着整个静灵庭最高司法机关的四十六件白袍鱼贯走入庄严肃穆的空旷议场,以常人无法察觉的潜在秩序在各自的座位上从容不迫的依次落座。
铭刻着硕大醒目的一字的石碑后探出一只白皙修长光洁细腻,即使在地下议事堂昏沉的光线中依然肆无忌惮的闪烁着养尊处优的温润光泽的手掌,曲起的食指以与整个议事堂庄重沉凝的气氛格格不入的怡然自得敲击着面前的石桌,一缕浓酽似酒的红发沿着肩颈流畅优雅的线条倾斜而下,在寂静得近乎凝固的空气中涤荡起妖艳入骨的流光。
哒,哒哒,哒哒哒……
指尖每一次抬起落下都仿佛经过最精确缜密的计算,每一个在指尖与石桌间迸溅而出的音节都宛如敲击在每一个人收缩到极点的心脏之上。
良久,手指的主人终于停下旁若无人的自娱自乐,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相较于中央四十六室第一大贤者的名号年轻得过分的悦耳声音自石碑后徐徐扩散:“谁来告诉我,上一次中央四十六室的集会在什么时候?”
比第一大贤者的座位略低一排的审判官中敬陪末座的角落传来一个同样年轻而朗悦的男音:“是在三个月前,大贤者。”
石碑后酒红的长发漾起一片幽艳的涟漪,昭示着长发的主人改换了一个更加舒适也更加出格的慵懒姿势,青年男子漫不经心却不失雍容尊贵的声音再度漫漫响起:“那么,谁又来告诉我,三个月前我们是为了什么在这个地方齐聚一堂?”
这一次间隔了远比第一次发问更长的时间,却依旧没有第二个声音出现在地下议事堂阴暗的角落。
“哦?”石碑后传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单音,男人温和优雅的声音蓦然拔高,“安佐贤者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三十六号石碑后传来一阵桌翻椅倒的兵荒马乱,良久,才有一个尖利的声音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回,回,回大贤者,是为了审判大逆不道之徒,前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
连编号都铭刻得分外张扬的一号石碑后传来青年男子比丝绸更稠滑,比琴弦更柔韧的低笑,蚀骨的销魂中嶙峋出刀剑出鞘一剑光寒的料峭:“除此之外呢?凤凰寺贤者回答我!”
一旁雕刻着三十七的石碑后阴影中的贤者显然没有料到青年毫无征兆的峰回路转,却远比他的邻居镇定的仅仅是挺起了胸膛沉声道:“除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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