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正坐在摩托车上抽烟,比赛还没开始,对面几个小混混靠在一起叽叽歪歪。
沈昼点烟的时候,眯着眼看了成宇一眼,成宇做贼心虚般迅速扭转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这孙子想干嘛?
沈昼皱着眉头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于是指着地面冲胡飞说:“规矩咱们再说一遍,今天哥如果赢了,你们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谁敢给我玩心眼子,别怪我不客气。”
胡飞听见这话,立马就笑了:“昼哥,规矩咱们都懂。谁敢惹你啊,我们几个虽然没念过书,但是也知道什么叫做道义。”
“知道就好。”沈昼说,“少给我玩阴的耍诈。”
老大桥这片儿平时压根不过人,所以即使是大白天,也没有几辆车。
因为经常有小年青过来比赛,所以基本人都是绕着走。为了防止意外事故的发生,防护栏也比周遭的公路修的高些。
晚春时节,梧桐树的叶子碧绿如洗,排列成两排,看起来虽然整齐美观,但是稍有不慎就会骑着摩托车直接撞上去。
上次在这儿比赛还是跟和尚约的,沈昼抿了抿唇角,把胸前的拉链拉好了。
这段路,他记得压根没什么难度,上次跟和尚比赛,他赢得轻而易举。
沈昼自信的勾勾唇角,听见发令声下,就猛地一个弹射起步,超在了胡飞的前头。
赛车其实比的是车,只要车牛逼,跑直线妥妥的赢。
一开始沈昼确实也是以为的,直线加速飙到二百码,风从耳边呼呼的刮,摩托车的油箱渐渐升温,他的体温也随着愈来愈快的速度而逐渐升高。
这种自由的感觉,他已经太久没有体验过,精神都为之振奋了。
头盔挡风目镜让他的视线变得狭窄起来,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前方的路。
冲,往前冲,一直往前冲。
沈昼当时脑子就只有这一个想法,那就是——赢。
ducati的声浪炸得人耳朵疼,沈昼就跟听不见一样,全神贯注的倾斜着身子紧紧拧着把手。
第一个弯道的时候,胡飞已经被他甩在了身后一米多的地方,沈昼从外切线,刚想过弯,突然就被他逼了过来。
胡飞像是早有预谋,早不超,晚不超,卡在过弯的节点上超车,很明显就是想把他逼到内线。
沈昼来不及去看他,立马往内线偏,擦着火花转到了离胡飞很远的内道。
即使很清楚胡飞的意图,但是他还是只能这么做,因为如果两辆车撞上来,估计那就是一场意外事故。
可是让沈昼没有想到的是,车速太快,把手很难控制,过弯的时候,轮胎直打飘。他极力想要用手锁住车头,可还是掰不回来。
胡飞得寸进尺,一直往他旁边挤。
沈昼牙齿咬得咯吱响,用脚撑了下地,刚想压着距离防护栏不到一米的地方过弯,结果轮胎一滑就突然轧到了一排黑色的三角钉。
一看就是提前放好的三角钉,精准无误的扎进了摩托车的热熔胎里。
沈昼之前为了比赛特意换的轮胎,这轮胎只适合赛道,抓力强,又防滑,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耐磨。
一切的巧合联系起来,很明显就是胡飞计划好了在搞事。
沈昼对他最后的那一点信任都被无情的打垮,他当时就愤怒的快要爆炸了。
同时,摩托车扎上三角钉,轮胎快速的瘪了下去,由于惯性作用,沈昼没来得及跳车就被直接甩了下去。
车身哐的一声撞到梧桐树上,零部件被撞得粉碎,四处乱飞。
沈昼飞身撞在防护栏上,他用双手护着头部,却听见轻易的一声“咔嚓”,胳膊骨折了。
躺在地上,他甚至一动都不能动,感觉全身酸疼无比,疼得睁不开眼睛。
“兄弟们,揍他!”胡飞突然喊了一声,几个人从对面突然就窜了过来。
然后一人一脚的就往沈昼身上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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