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最后,他趴在地上狼狈地哭了起来,仿佛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段穹宇对着阿强使了个眼色。阿强会意,走到阿壮面前,弯下身从他前襟里摸出了那只粗碗。拿在鼻尖一嗅,他对着段穹宇点点头,然后将碗递给侯府的齐管家。
齐管家拿起轻嗅,然后凌厉地瞪了阿壮一眼,对段宏盛回报道:“侯爷,这碗里有上等蒙顶茶的味道,当是世子的茶汤无疑。”
将碗递给段宏盛,他接着言道:“而且,侯爷您看,碗上湿漉,当是刚喝完。茶香很轻易就能闻到。侯府又这样的奴仆,是下仆的失职,我向侯爷请罪了。”
段宏盛摆摆手,将碗砸在阿壮头上,当即让他额头破了个口子。
一拍书案,段宏盛指着阿壮怒骂:“有你这样的贱仆在,大郎又怎么能学好?都是你们把他带坏的。说,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烧主人的书?”
阿壮趴在地上,神色复杂,一会儿一个模样,可惜众人都看不见。他最后交代,是他自己想玩,不想让段穹宇去上学。
这个理由很勉强,但是他来来去去,都这么说,众人拿他也没有办法。段宏盛只能让齐管家把他拿到西市上去卖了。
段穹宇走到阿壮面前,“阿壮,抬起头来。”
对他的命令,阿壮不敢不听,他惊惧地抬起头。刚抬起,就被段穹宇一脚踢到脖子上。
看他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脖子,段穹宇冷笑,“好你个贱仆。因为你,我多抄了20卷书。不然,现在倒在地上挨打的就是我了。”
阿壮始终不明白,他怎么就露馅了,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回去之后,段穹宇在厨房的院子里找到了一个矮小的仆人,指着他说道:“以后,你就是阿壮,升为二等仆人。希望你以以前的那个阿壮为戒。”
那人愣住了,在阿强地提醒下,才欣喜若狂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个人,在前世他入狱后,偷偷来看过他,给他带了两个肉包子。
段穹宇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是后厨扫地的。
翌日,段宏盛和段穹宇骑马,阿强和其他仆人拉着一车礼物出了坊门,往西偏北一点的方向驰去。太学在务本坊,位于皇城的东南角,侯府东市东南角的常乐坊,骑马很快就到了。
在太学外面,段穹宇一眼就看到了顾元纬,和太学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凤从雁在一起。
他好想一抽马鞭,让疾风从他俩的脑袋上踏过去——踩扁。看看旁边的父亲,只能在脑海里想想了,让疾风在他们脑袋上踩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入了太学,有太学的官仆将他们的马牵走,并把他们领到国子监凤祭酒的书房。众人一番行礼过后,跪坐在榻上。
尽管段穹宇打起精神听,还是忍不住犯老毛病——打瞌睡。“之乎者也”、“咿咿呀呀”……他听得真的很累。
为了不留下坏印象,他只能暗自咬自己的舌尖提神,总算没在这个太学老大面前打起呵欠来。
听到要将他分到望才院,他立马反对。望才院,顾名思义,希望、奢望有才,就是根本没才的意思。那里都是京城纨绔或者其他走关系进来的。
“凤祭酒,我要去顾元纬的那个院。”
近水楼台先得月,方便他将他捏圆戳扁。可是凤祭酒只是摇摇头。他不会允许京城的纨绔子弟去祸害栋梁院,那里都是最优秀的学子。
第4章 宿舍
“哎,实不相瞒,栋梁院已经满额了,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段穹宇腹诽,顾元纬进来就有名额,他进来就满了。哪那么巧?
段宏盛也知道望才院里面乌烟瘴气,希望儿子能够改好的他,也不想让他去。他思忖片刻,对凤祭酒道:“那就安排在其他院吧,望才院我怕大郎一不小心,得罪了权贵。”
凤祭酒正要答应,段穹宇立马出声,“凤祭酒,我想跟您说几句私房话。”
见段穹宇说得认真,他只能将下人遣出去。下人出去后,将大门给轻轻带上。
将头转回来,段穹宇避开了段宏盛,从怀里掏出一副字画。见到那熟悉的外表,段宏盛心跳都停了一拍,好容易才忍住将段穹宇胖揍一顿的冲动。
打开字画,凤从雁激动不已,“这……这是王逸少的《兰亭集序》?真不愧是书法大家啊,这风骨,这笔触……”
见他这副模样,段宏盛心情平复了不少,至少是个同好,“是啊,也只有在凤祭酒手中,才不至于明珠蒙尘。”
上一世,段穹宇就知道凤祭酒喜好王羲之的字。所以他就冒险从父亲的书房取了一副备着,果然派上了大用场。至于事后的风暴,大不了一顿竹篾炖粉条,那也是十天之后的事了。
凤祭酒谦让一番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放进书柜,当即锁了起来。收了礼,凤祭酒让他们先去宿舍安顿,他和博士助教商量一下,帮段穹宇加一个位置。
段穹宇的宿舍,也在望才院。他找赵主簿。赵主簿将他重新安排在顾元纬的宿舍。思考了一下,他觉得和顾元纬在一起,他肯定会忍不住天天抡他一顿。
那样,就算凤祭酒也没法保住他,只能让他回家。而且,凤祭酒和他女儿一样,不对,他女儿和他一样,非常喜欢有诗才的人。到时候,保谁还不定呢?
太学是一套房子两个学生住,每个学生可以带一名书童。他夺过赵主簿手中的名册。并不是如赵主簿所说,只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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