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叶易伟心想,这句话几乎是他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好似军纪一般。
他的父亲从来都是一个指挥惯了的人,儿子在他眼里跟他手下的那些下属好似没有什么区别。小的时候跪在家里的地板上挨过数不清的家训,也有过为了面壁思过跪了一下午的时候,更有甚者甚至跪着被他用军裤带抽打过一顿。
严父慈母。
这便是叶易伟从小到大规规矩矩,几乎从不闯祸,生活作风好似楷模的原因所在。
外人看来,他是一个父亲说一做一的儿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小几乎从没得到这个父亲的一句肯定,他只是做了20多年的好下属。
“您等一下。”叶易伟撇了撇嘴,继而转身跟陈珂说:“你先回去,乖。”
陈珂皱眉看着他。
叶易伟又说:“相信我,好不好?你先回去。”
陈珂摇了摇头,继而拉着他一起冲着叶北川跪了下去。
叶易伟一愣,继而低下头努力将露出的笑脸藏好。
“叶叔叔,我们今天来不是想跟你吵架的。您能不能好好听我们把话说完?”陈珂今天第一次直视着叶北川,几乎是冷静的说出这句话来,言辞恳切,想要缓和一下父子间剑拔弩张的态度。
叶北川听得一愣,继而又站起身来,说:“好啊,陈珂你好啊!我还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原来最会搅和事情的就是你!我还要听你说什么话?前天你是怎么跟我说的?转头你已经忘了吧!你爸妈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厉害的儿子!”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仿佛活生生地钉在了陈珂的胸口上,他被说得满脸通红,眼角也已经红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来。
“叶北川你够了!”叶易伟再也听不下去,也受不住了,起身把陈珂从地上拉起来,冲叶北川吼道:“我不怕老实告诉你!从来就不是陈珂的错!是你儿子从高中时候开始,就只想跟他在一块,吃一锅饭,睡一张床!你凭什么这么骂他?!”说罢牵着陈珂转身就走。
“造反了你!你要走到哪去?!回来!”叶北川猛的一拍桌子。
叶易伟拉开了门,把陈珂先让了出去,然后又跟叶北川说:“今天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竟然以为能跟你心平气和的聊一聊,我简直错得离谱!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来征求您的同意,您要使什么绊子您尽管使吧。我要是再退一次,我就不是你儿子!”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叶易伟还在生气,生叶北川的气,更生自己的气,居然会把陈珂带到他这个不可理喻的父亲面前又受了一次责骂,简直异想天开。他牵着陈珂快速的走,下来电梯,直接拦车回家,一直紧紧攥着陈珂的手。
坐在车里的时候,叶易伟一直扭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陈珂挠他手心,他也只是五指交错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别生气了啊。”结果反而是陈珂开口劝他,“没什么的,他生气也是应该的嘛,我其实没那么在意……”
叶易伟扭头看了他一眼,惊讶地说:“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陈珂虚笑了一下,说:“我只是不想你这么难过。”
“你不怪我吗?”叶易伟又问,说:“是我没保护好你。”
“切。”陈珂不屑,说:“我也是个男人好不好!”
前头开车的司机听到两人的对话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叶易伟冲他喊:“师父,您开车怎么还往后瞧呢?”
司机听得一愣,继而在后视镜里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叶易伟还想说什么,被陈珂晃了晃手臂拦住了。
这个世界周遭对于他们这种人,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善意,更何况是理解。他们甚至连最亲密的父母的想法都还没能左右,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陈珂看身边同类的事情看得多,早就习惯了。
车到了地方,下了车陈珂忽然又问叶易伟:“你还记得半个月前在我们酒吧求婚的那对客人吗?”。
“记得。”叶易伟不明白话题为什么忽然会转去这里,“你那天很开心。”
陈珂说:“是啊,很开心。”
叶易伟又说:“我以为他们是你的朋友。”
“不是。我开心是因为他们的求婚,没有人反对,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好,至少现场的所有人都替他们开心。”陈珂笑了笑说。
叶易伟说:“嗯。”
“虽然他们的父母都不在场,朋友,亲戚都不在场,但他们还是那么的开心。”陈珂略停顿了一会,又感慨似的说道,“真羡慕啊。”
叶易伟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其实这就是我想要的全部了。”陈珂说,“像他们一样,抓紧时间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了偶然能得到的陌生人的祝福而感到满足,因为每天相伴的生活才是唯一的真实,只有这些才是实实在在能抓住的。”
叶易伟怔住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父母可能永远都不会接受,死磕完这辈子也可能磕不到他们的一句同意。我们除了彼此,根本期待不了,更约束不了任何人。”陈珂直白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而已。”
叶易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以前看陈珂严肃认真时候的脸他都只觉得可爱,现在却觉得紧张异常,不敢错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我们在一起,如果家人一直不同意,那么我们也得学会接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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