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他醒来已有一月有余,可这还是楚桓第一次和北玄说这么多话。他从没想过原来症结是出在这里,想到当年的确是他不告而别,所以心底多少也有了一丝愧疚。
“我承认当年擅自把你交给雷娜是我的错,可北玄这种话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又何必把我关在这里?”楚桓放缓了口气,“听我的话,你先放开我,然后我们慢慢谈,好么?”
“不,我不相信哥哥的话了。”北玄低下头缓缓靠近楚桓,柔软的发丝曾在楚桓的耳畔,细腻的触感让他有些难堪地偏开头躲了躲。
“北玄……”
“果然还是先把哥哥变成我的才会让人安心。”
几近呢喃的轻叹在耳边低低响起,其间不言而喻的含义让楚桓立刻挣扎起开,但毫无用处,下一秒,他的手腕便被人握住扣到床头,再也反抗不得。
楚桓摇着头看着眼前越发陌生的青年,咬着牙道:“北玄,别做会让我恨你的事。”
“就算我不做,哥哥也是讨厌着我的吧。”用一根手指轻轻挑起楚桓的下巴,北玄无所谓地笑了笑,“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哥哥记得我更深一些。”
“滚,唔——”
还未骂出口的话被人粗暴地堵回肚中,楚桓被人抬着下巴强迫着接吻,只慌乱了一瞬便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重重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北玄眼神蓦然一深,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愈发用力将楚桓压向自己,野兽般疯狂地掠夺着。
等这令人窒息的一吻结束,北玄的手指轻轻抚上楚桓红肿的唇,俯低了头贴近楚桓的耳边:“哥哥果然不乖得紧。”
楚桓的心里冷得可怕,他撇开头,不去看北玄亦不说话。
见状,北玄略带惩罚意味地在他的颈侧咬了一下,看见楚桓吃痛瑟缩之后,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哥哥为什么不反抗了?”明明楚桓现在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北玄却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稍稍离开了一些,把玩着楚桓的一缕头发,轻声问道。
“反正我不过是个炉鼎,如果你非要做,我大不了就当是被人采补了罢了。”楚桓的语气平静地出奇,他垂下眸,不肯去看北玄,自然也看不到北玄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北玄一拳狠狠垂在床头,声音中满是怒气,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只不过是喜欢哥哥,为什么哥哥却永远不肯多看我一眼!”
北玄还是小兽的时候,就喜欢哼哼唧唧地扑到他的身上撒泼。毕竟是自己曾经亲手养过那么久的孩子,听到他的话,楚桓的心里也是又绞又乱。可是有些事情,是他的底线,是他绝不能退步的……
北玄没有再继续。
很快,楚桓便感觉到床边一轻,然后房间的大门被人重重地摔上了。
又一次的不欢而散。
楚桓垂眉敛目,从床上慢慢爬起来,刚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就听到身后的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北玄,我今天不想见你。”楚桓以为是北玄去而复返,没有回头,只是有些心累地揉了揉额头,“有事的话我们改日再——”
楚桓的话并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他坐在床上,被人从身后一把揽进了怀里。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温度,还有那人小心翼翼仿佛抱着什么易碎品般的珍重……
虽然很矫情,但楚桓还是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热。
往日里的一幕幕就像是一帧帧相片似的在脑海中闪过,他颤抖着握住那人的手,有些不敢置信地小声道:“常蓦尘……?”
“是我。”常蓦尘的声音低哑地可怕,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抱了楚桓很久很久很久,然后才轻轻转过楚桓的身体。抚着他的头发,似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低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感受着这令人安心的抚摸,楚桓睁大眼睛贪婪地看着他眼前的青年。
白衣墨发,容貌如画,虽然看起来比以前还要高冷,不过眼前这个的确还是他的常蓦尘!
楚桓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思念、喜悦、委屈等等矛盾却又相符的情绪就像是搅和混杂在一起突然发酵一般,砰地一下炸裂开来。
“常蓦尘常蓦尘常蓦尘常蓦尘!”他一下子抱住了眼前之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确认自己真的抱住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人。
与楚桓无法掩饰的狂喜不同,从一开始,常蓦尘就要沉静稳重得多。他抚着楚桓的后背,耐心地等着他逐渐安静下来,然后才稍稍把他推开了一些,道:“走吧,带你回家。”
“嗯。”楚桓点了点头,被常蓦尘扶着从床上翻了下来。然后在察觉到常蓦尘正看他身上的衣服的时候,有些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蚊子哼哼似的小声解释道,“今天北玄带我出门,担心我被人认出来,所以……”
“我知道。”常蓦尘点了点头,显然没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楚桓没察觉常蓦尘不想多说,还奇怪地问:“你知道?”
“蓝若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也是多亏了她,我才能从满是结界的城主府里找到你。”
蓝若?
楚桓莫名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他想了一会儿,这才隐隐约约记起来,好像《破天》里常蓦尘的确是有一个叫蓝若的手下。那个人好像有个很奇怪的癖好,明明是个活了五六百年的老妖怪了,却偏偏喜欢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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